看到駱君搖踏入花廳,眾人無論心裡想著什麼卻都起身見禮了,「見過王妃。」
駱君搖笑道:「各位免禮,我來晚了一些,讓貴客久等了。」
駱君搖走到主位上坐下,神色平靜地看了看文昌侯夫人,笑道:「這位便是文昌侯老夫人麼?」
文昌侯夫人早已經是年過花甲,一頭花白的頭髮整整齊齊地挽成了髮髻,只帶了一件翡翠鏤金頭面,穿著一身淺褐色修雲團祥紋衣衫,神色端肅眉頭微蹙不苟言笑。
她年紀已經不小,臉上滿是皺紋,眼神並不似年輕人一般明亮,卻顯得十分嚴厲。
駱君搖莫名覺得很像她前世初中時候的教導主任,老人家嚴肅了一輩子,退休之後眉頭時常緊鎖。
文昌侯夫人微微點頭,道:「正是臣婦。」
駱君搖嫣然笑道:「文昌侯家什麼時候回上雍的,我平日裡事情多王爺也沒跟我說過,沒能給老夫人接風倒是有些失禮了。」
文昌侯夫人垂眸道:「王妃言重了,臣婦家中些許小事,哪裡能勞煩攝政王下問。」
這話雖然是謙辭其實也沒錯,文昌侯過世二十多年,如今趙家繼承爵位的是她的兒子文昌伯,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地方官員罷了。
如今文昌伯依然在任上並沒有跟隨文昌侯夫人來上雍,按照文昌侯府的家世若不是有這個有著郡主封號的老夫人在,還當真不值得攝政王府過問。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笑道:「話是這麼說,但老夫人畢竟是長輩,接風還是要的。」
這話一出文昌侯夫人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才道:「臣婦不過是趙家一寡婦,豈敢以王爺和王妃長輩自居。」
「……」那也沒見您辭去郡主的封號,每年朝廷和皇室的俸祿也照樣領著啊。
駱君搖本就不是喜歡跟人拐彎抹角的人,寒暄了幾句便直奔主題了,「今兒兩位夫人親自登門,不知所為何事?」
承恩侯夫人笑吟吟地道:「啟稟王妃,過幾日毓秀書院即將正式開院,咱們請了文昌侯夫人做山長。到時候還請王妃大駕光臨,前來觀禮。」
說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朱瑾,朱瑾沉默地上前將一份帖子送到了駱君搖跟前。
駱君搖早上已經在安瀾書院看過這帖子了,只是接過來掃了一眼便放到了旁邊桌上,笑道:「那就要恭喜兩位了,不知是哪天?」
承恩侯夫人笑道:「就是五天後。」
駱君搖聞言秀眉微蹙,輕嘆了口氣道:「真是不巧,五日後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恐怕無暇前去觀禮,還請兩位見諒。」
聞言原本微垂著眼眸的文昌侯夫人也抬起頭來看向了駱君搖,似乎有些意外她的拒絕。
承恩侯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依然笑吟吟地道:「我們知道王妃是大忙人,不過這事兒也關係到上雍許多貴女們的將來。往年這個時間大家都在書院求學了,如今卻一個個在家中無所事事也是為難。咱們也是為了讓這些孩子有個玩耍的去處,也順便學些東西,還請王妃賞臉。」
說完仿佛怕駱君搖拒絕,承恩侯夫人又道:「三位大長公主也接了帖子要去的。」
這話意思很明顯,三位大長公主都要去,你一個年輕的晚輩還要擺架子不成?
駱君搖卻不為所動,慢悠悠地笑道:「實在是抱歉,五日後我兄長要離京赴任,作為妹妹我總是要去送一送的,夫人說是不是?」
承恩侯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這…倒是不巧了。」
提起駱謹言即將離京的事,承恩侯夫人心中更是不由暗恨。
駱謹言才不過二十五六歲,就已經是二品的總督了。
承恩侯府還是陛下的親舅舅家呢,別說是家裡跟駱謹言同輩的,便是承恩侯本人也不過只是一個虛銜罷了。因為去年年底那些事兒,又有太后薨逝的原因在,如今承恩侯府是一點實權都沒有的。
這讓承恩侯夫人如何能不嫉恨交加?
「駱大公子當真是年少有為,駱大將軍和王妃好福氣。」承恩侯夫人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
駱君搖倒是笑得十分愉快,仿佛沒聽出她言語中的酸意,「夫人過獎了。」
文昌侯夫人皺了皺眉,打斷了兩人虛偽的對話,道:「既然王妃無暇觀禮,那便罷了,我等打擾了,這便告辭。」
駱君搖微微偏頭看了看文昌侯夫人,見她已經扶著身邊少女的手臂站起身來,果然是要走的模樣。
「如此有勞兩位親自走一趟了。」駱君搖輕聲吩咐道:「管事,送兩位夫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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