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去。
衛長亭跟上了他,「不去看看曹冕?」
「有什麼可看的?」謝衍道:「等曹家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回京,著有司按律法辦即可。」
「可對,這一路回來,該說不該說的,應該也說不得差不多了。」
謝衍道:「這倒是沒有,白簇的札記,他到現在也不肯開口。」
衛長亭也聽說過一些關於曹冕和白煦之間的事,挑眉道:「有沒有可能,這個札記根本就不在他手裡?」
謝衍道:「或許,這不重要。」
衛長亭聳聳肩,「既然王爺說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吧。」
悅陽侯府。
悅陽侯夫人神態端莊的坐在大堂里的主位上,她身邊站著神色冰冷的江澈。江澈原本也還是個孩子,但此時神色冷肅的模樣卻隱隱有幾分大人的氣勢。
在他們母子跟前地上,跪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和兩個孩子。
悅陽侯夫人神色平靜,但江澈的眼底卻充滿了憤怒。
這憤怒不全是對眼前這一大兩小的,更多的是他那幾年未見還沒有踏入家門的父親的。
悅陽侯夫人淡淡道:「讓兩個孩子起來吧。」
韓氏抬起頭來,看向悅陽侯夫人。
悅陽侯夫人的容貌讓她有些意外,因為江觀牧並不常提起妻子,韓氏一直覺得悅陽侯夫人只是出身高門,容貌並不如何。
但今日一見她才知道,悅陽侯夫人的容貌並不亞於自己,甚至猶有過之。
這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侯爺不是只看中容貌之人,否則這些年不知有多少年輕美麗的女子送上門,侯爺也不會獨獨鍾情於自己。
江澈看著韓氏的深情,眼底閃過一絲怒色,抬腳就要上前卻被母親拉住了。
「好好站著,鬧什麼?」
「母親!」江澈咬牙道。
悅陽侯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胳膊,對韓氏道:「你也起來吧。來人,帶這位姑娘和兩個孩子去客房休息,有什麼事等侯爺回來再說。」
聽到姑娘二字,韓氏臉色一白。
「夫人,我……」
悅陽侯夫人抬手阻止了她,「韓姑娘,有什麼事等侯爺回來再說。請吧。」
悅陽侯府的下人進來,恭敬卻冷淡地請韓氏母子三人出去。
韓氏站起身來牽著兩個孩子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回頭撲通一聲重新跪倒在地上。
「夫人,我知道是我和侯爺對不起您,求您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成全我們吧。」韓氏掩面哭泣道。
兩個孩子懵懂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癟癟嘴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女孩兒撲倒母親懷裡,望著主位上的悅陽侯胡邊哭邊道:「你們欺負娘親,你們是壞人!我要叫爹爹打你!」
韓氏連忙捂住女兒的嘴,道:「別亂說。夫人、夫人沒有欺負娘親。」
小姑娘不解地望著母親,明明就是這些人欺負娘親,娘親為什麼還說不是?娘親為什麼還要哭?
太小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大人之間的事情,只能放聲大哭起來。
「讓他們滾出去!」江澈再也忍不住,指著地上的母子三人厲聲道。
「你讓誰滾出去?」江觀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兩個孩子一聽到爹爹的聲音,立刻爬起身來朝著門外進來的江觀牧撲過去。
「哇哇……嗚嗚,爹爹,他們是壞人,欺負娘娘!」
「嗚嗚……爹爹,沁兒怕怕!」
江觀牧俯身抱起女兒,輕輕拍著,「不怕不怕,有爹爹在,沒有人敢欺負沁兒。」
江澈定定地望著眼前抱著小姑娘的高大男人,臉上的神情冰冷而憤怒。
這就是他日日盼望著的父親?
他可曾有絲毫在意過母親的顏面,在意過他這個兒子?
他到底…是誰的丈夫,誰的父親?
江澈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歡喜和期盼,就覺得當時的自己十分可笑。
「我說,讓他們滾出去!」江澈厲聲道。
江澈的聲音太過尖銳冷厲,大廳里的哭聲都是一滯。
江觀牧這才注意到自己幾年不見的妻兒,妻子神色淡然地坐在主位上,兒子神色冷漠看向他們的眼神里滿是憤怒和仇恨。
江觀牧有一瞬間的心虛和歉疚,但很快又有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江澈,誰叫你這麼對待弟弟妹妹的?」江觀牧冷聲道,「我是你父親,你這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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