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江澈又有些鬱悶,「娘親,孩兒一定會快快地長大的。」他如今還小,還不能上戰場立功,不能成為娘親的依靠和驕傲。
江夫人欣慰地道:「不著急,娘相信我兒將來一定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江澈鄭重地道:「我不會像父親那般的。」
江澈從心底無法認同父親的作為,他不僅傷害了母親,對韓氏母子三人也並非什麼好事。
不然昨日那韓氏為什麼要自殺?
縱然有做戲的成分,但若可以,誰閒著沒事想往自己手腕上劃一道口子?
還有那兩個孩子,從他們踏入上雍就註定了,一輩子也擺脫不了私生子的名頭。
雖然他們還小什麼都不懂,江澈卻並不同情他們。
因為他們的存在傷害了他的母親,他們的不幸是父親造成的,他們與他從一開始立場就是對立的。
「自然,阿澈可是娘親的兒子啊。」江夫人笑道。
這邊母子倆和樂融融,另一邊的客院裡的臥室里,氣氛卻十分低沉。
江觀牧一大早好好的出門,卻被人抬了回來。
生怕嚇著孩子,韓氏早早讓人將兩個孩子抱開了。
看著江觀牧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後背,韓氏坐在床邊淚如雨下。
「大夫,侯爺的傷怎麼樣了?」
老大夫從藥箱裡取出幾瓶藥放在桌上,嘆了口氣道:「這宮中的棒傷可不輕吶,每日早中晚換一次藥。老夫另外再一副內服藥,侯爺連續服上幾天。只要這七天之內不發熱,傷口不發炎,問題就不大了。只是這大半個月,侯爺恐怕只能就這麼趴著了。」
看那傷處,沒把骨頭打斷都是留情了。
這悅陽侯昨天才回京,怎麼不是自殺就是挨打的,也沒有個消停。
「多謝大夫。」
韓氏命人將大夫送出去,看著江觀牧慘白的臉色,心疼地抽噎起來,「侯爺,到底出什麼事了?到底是誰這麼心狠,竟將你打成這樣?」
江觀牧偏著頭趴在床上,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此時心緒也很是複雜。
跪在宮中受刑的時候,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當初到底為什麼瞞著妻子韓氏的事情?
因為當初他和徐氏也是恩愛過的,遇到韓氏的時候,他對徐氏的感情也並未淡去,他與許多駐守邊關的將士都是差不多的心思。
邊陲地方不講究那些,韓氏縱然跟著她幾年,以後也還能嫁人。
漸漸地,他對韓氏的感情越來越深厚,也在心中越發覺得對不起妻子。
每次看著徐氏書信里的想念,他提筆的手越發覺得沉重不堪。
等到他徹底愛上韓氏,以及龍鳳胎出生之後,他更多的想法又變成了不想委屈韓氏。
韓氏的出身,還有妾身未明的時候就生下孩子,註定了江家族老會對她十分不滿。
他也無法預測徐氏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有什麼反應?
她會不會跑到燕州去?會不會為難韓氏?會不會如韓氏所擔心的,將兩個孩子帶走,抱到自己跟前撫養?
最後,他想…就這樣吧,大家各自相安無事,能苟且一年是一年。
後來,他更是不知何時生出想要娶韓氏為平妻這樣荒誕的想法。
此時看著眼前垂淚的女子,江觀牧閉了閉眼睛在心中暗道:「也罷,就這樣吧。他還是愛著她的,他們還有兩個乖巧的孩子。徐氏得到了她想要的,阿澈繼承了爵位,他陪著她和兩個孩子,就這麼過下去吧。
江觀牧伸手握住韓氏的手,低聲道:「你和兩個孩子這些日子就在這院子裡待著,少出門。等我傷好一些了,咱們就搬出去。」
「什麼?」韓氏錯愕地看著江觀牧,以為自己聽錯了。
搬出去?他們為什麼要搬出去?
而且,聽侯爺的意思是,他跟他們一起搬出去?
江觀牧因為背上的傷暗暗吸了口氣,道:「我已經稟告攝政王…將爵位傳給、阿澈。夫…徐氏,不同意你們進門,以後阿澈就是悅陽侯府的主人了,你們留在這裡也討不了好。咱們搬出去,各自過各自的日子吧。」
以為韓氏擔心他們以後的生活,江觀牧道:「你別擔心,悅陽侯府雖然給阿澈了,但我還有不少私產,也足夠咱們過日子了。」
韓氏紅著眼睛,猶豫了半晌才道:「那…侯爺和夫人的婚姻……」
江觀牧沉聲道:「我不會和離的,也不會休妻。阿澈還是個孩子,她既然為他爭取了爵位,就休想離了悅陽侯府,獨自逍遙快活!」
他從來沒想過要和離甚至休妻,他確實更憐愛韓氏一些,但這不代表他能容忍徐氏離開他改嫁。
這年頭女子二嫁確實已經不如剛開國時那般盛行,但不代表沒有更不是不能。
徐氏在洛都頗有美名,算是出了名的治家理事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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