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攝政王府里桂香未散,菊花也開得正艷。還有許多各色秋季花會點綴,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已經是深秋,倒是有幾分春意盎然之感。
駱君搖和徐氏坐在前院待客的水閣里,喝著茶悠閒的聊著天。
徐氏不在意地道:「是這麼說的,不過江家只去了幾個旁支的小輩,老一輩也沒人去,具體如何倒是不得而知。」
駱君搖道:「夫人看起來已經想開了。」
徐氏正色道:「如果不是王妃提點,我只怕已經入了魔障,還要多謝王妃才是。說來慚愧,我雖然虛長了些年歲,倒是還不如王妃看得通透。」
雖然在外人眼中,徐氏對付丈夫和外室的手段堪比狂風掃落葉,也只有徐氏自己知道這其中經歷過的掙扎和痛苦。
剛收到攝政王王妃的信的時候,她甚至懷疑過是不是什麼人假冒攝政王妃戲弄她,或者是攝政王妃自己跟自己開玩笑的。
再往後她竭盡全力從這些年的事情中去尋找蛛絲馬跡,拷問曾經去過燕州的府中管事下人。
江觀牧和韓氏的事情,府中並非完全沒有人知曉。
每年家裡都會派好幾撥人往燕州送東西送信,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完全聽不到風聲。
但這些人都被江觀牧提前敲打過,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透露過一絲一毫。
直到被她找上了,稍微一嚇唬也就全招了。
那一刻,徐氏無疑是痛苦的。
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心中滿是悲憤和委屈。
她恨的不是丈夫在燕州有了別的人,而是這麼多年,連孩子都生了兩個,卻絲毫沒有跟她提起,是防著她麼?
還有,江觀牧要娶那個女子做平妻,何為平妻?他可為她和阿澈想過?
即便最後因為各方壓力娶不成,但他有這個心思那一刻起,就證明在他心中那母子三人的地位已經不亞於或者更勝自己和阿澈了。
徐氏不得不防。
即便大盛的法律對嫡出有保護,但誰說嫡子日子就一定好過了?
當年穆王府的兩個嫡子過的是什麼日子?攝政王小時候險些被磋磨死。
徐氏想過很多,她甚至也想過弄死韓氏母子三人。
但最後理智終於還是戰勝了恨意。
她的阿澈,要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繼承爵位,不能有一個那樣的母親。
她也不能將自己和阿澈的家,變成一個烏煙瘴氣的戰場。
她不想讓阿澈看到她以後面目猙獰的模樣。
那麼……
最後,她終於從迷霧中掙扎出來,看清了自己眼前的路。
她,不要江觀牧了。
「夫人過譽了,我不過是身在局外罷了。」駱君搖道,「如今事情也算塵埃落地,夫人可有什麼打算?」
徐氏道:「阿澈如今還小,我實在不放心他。只怕還要留在府中為他操持幾年,等他將來娶了媳婦兒,我也就輕鬆了。」
駱君搖想起江澈那小大人的模樣,不由失笑道:「阿澈很懂事,最近進步也很快,先生昨兒還誇他呢。」
徐氏聞言,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幾分笑意。
她看向駱君搖道:「王妃,實不相瞞,我今兒冒昧前來拜訪是有事相求。」
駱君搖笑道:「夫人請說。」
徐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從前一心顧著悅陽侯府那一畝三分地,倒是鮮少關注外間事。如今阿澈還小,倒是少了許多事情。我聽說王妃和安瀾書院幾位姑娘一起開了個織坊……」
「夫人有興趣?」駱君搖笑道。
徐氏連忙搖頭道:「不,王妃和幾位姑娘辛苦許久才開起來,我哪裡好意思半路進來摻一腳?是這樣的,我聽說王妃的外祖家嶂州林氏是坐海外生意的,悅陽侯府在懷州有幾處瓷窯。出產的瓷器雖然比不得御窯,卻也比不少官窯都好。正好懷州又近嶂州,所以我想求王妃給牽個線……」
駱君搖嫣然笑道:「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這個。不怕夫人笑話,我到如今還沒見過小舅舅呢。不過我想,給他牽線做生意,總不會是壞事。只是如今出海的瓷器大都被磡州一帶的窯廠壟斷,夫人的瓷器如果不夠出色,我舅舅那邊恐怕也不好弄。」
徐氏有些驚訝,「王妃連這些知道?」
駱君搖含笑不語,她想出海,研究海上貿易自然包括絲綢茶葉瓷器這些中原盛產的貨物。
不過徐氏也早有準備,側首接過身後丫頭手中捧著的盒子放到桌上道:「王妃請過目。」
駱君搖打開盒子,裡面放在一套極其漂亮的茶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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