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坐在主位上,打量了眾人良久,方才砰的一聲將手中摺子都到桌案上。
這突兀而清晰的聲音,讓眾人不由嚇了一跳。
「各位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謝衍突然開口,淡淡道。
眾人心中都是一跳,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即便最跳的鄭景川,此時也在父親的示意下乖乖地閉上了嘴。
謝衍也不看眾人,沉聲道:「此事本王已經聽王妃說過了,現在你們各自還有什麼話要說?張奕之,鄭家的指控,你認是不認?」
張奕之俯身道:「回王爺,此事確實是臣形勢不妥,但臣……」
不等他的話說完,一本厚厚的摺子已經當頭砸了下來。
張奕之被砸得頭暈眼花,卻不敢出聲,只能低著頭望著落在地上的摺子封面。
謝衍冷聲道:「你承認就好,撿起來,自己看看可有冤枉你?」
張奕之遲疑了一下,還是俯身將摺子撿起來,才剛剛翻開張奕之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摺子上,將他和柳如夏從認識直到昨天的事情記載了清楚詳細,有些連他都忘記了的小事,看了一眼這摺子也瞬間想起來了。
他和柳如夏是鄭景川跟隨攝政王出征後不久意外相識的。剛開始他確實沒有多想什麼,當時他本就在相看繼室的人選,卻也不至於糊塗到去招惹一個明知道已經訂婚了的姑娘。
只是幾天後一次意外,他和柳家人一起被大雨困在了城外的寺廟裡。當時他的小女兒突然發起了高燒,是柳家相助送了藥來。
第二天他意外看到柳如夏在陪著剛剛病好了沒什麼精神的小女兒玩耍,兩人這才多說了幾句。
後來不知怎麼的,兩人就漸漸熟悉起來。他也漸漸發現了柳如夏過得並不快樂。她如今身份尷尬,日子過得並不順心,還時常暗自垂淚。
他便忍不住安慰了她,漸漸的你來我往間不自覺的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不久前,他們一時意亂情迷做下了錯事。兩人都顧不得許多,日漸情濃柳如夏的那樁親事卻時時如骨鯁在喉。
他不得不想辦法,解除這樁婚事。
但他也知道鄭景川對如夏十分痴迷,根本不可能在不傷害心上人的名聲的前提上讓鄭景川主動解除婚約。不得已,張奕之只能將目光投降了柳若秋。
張奕之並不覺得自己對不起柳若秋,若不是因為這樁事,柳若秋想要嫁給跟鄭景川家世相當的家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柳若秋是柳家的親生女兒,但只聽著她在鄉下生活了十多年,就杜絕了大多數人家考慮柳若秋做兒媳婦的可能性。
正好如夏也一直對柳若秋頗有些愧疚,讓她嫁入成國公府這樣的高門,又不是嫡長孫媳婦將來不用擔負管家的重任,柳若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然而,現實是柳若秋就是不滿意,還絲毫不怕丟臉,和鄭景川聯手將他給告了。
「看完了?」攝政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奕之這才回過神來,匆匆幾眼勉強看完了所有的內容。
謝衍問道:「可有虛假?」
張奕之有些艱難地搖頭,上面寫的基本都是事實。
謝衍點頭道:「很好,總算老祁陽侯的兒子,還有幾分血性和骨氣。與已經定下婚約的女子私通,設計陷害他人,毀壞女子名譽。祁陽侯張奕之,削去爵位貶為平民。革除四品通政司通政職位,貶為通政司經歷。」
張奕之一愣,臉上滿是驚愕,顯然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罰得這麼重。
「王爺,臣……」
「你有什麼異議?」
在謝衍冷漠的眼神下,張奕之默默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謝衍繼續道:「著鄭柳兩家解除婚約,柳家退還鄭家一應禮節,賠償鄭家黃金八百兩,銀三千兩。張奕之賠償鄭家銀五千兩,受害女子銀三萬兩,土地八百畝,上雍皇城內兩進宅邸一座。」
最後,謝衍掃了眾人一眼,道:「張奕之,柳如夏,私相授受,謀算他人,各杖責四十,帶枷示眾三月。」
這話一出,不僅是張奕之失魂落魄,柳如夏也瞬間癱倒在地上。
謝衍看向柳尚書,冷聲道:「教女無方,降級一等,罰俸一年。」
柳尚書只覺得口中滿是苦澀,這算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麼?
謝衍看向坐在一邊的成國公,問道:「國公,本王如此處置,你可滿意?」
成國公站起身來,恭敬地道:「老臣多謝王爺做主,孫兒不成器,讓王爺見笑了。」
謝衍瞥了一眼些蔫噠噠的鄭景川道:「國公言重了,將門必出虎子,少年人還少些磨練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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