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謹言挑眉,就這還說跟曾維無關?
少族長搖頭道:「我原本也以為他們只是為了替我父親報仇,但是這兩日我才看清楚,他們不是要找到殺害父親的兇手繩之以法。而是想要…大張旗鼓的殺死朝廷派駐在南疆的宣慰使,並藉口我態度消極不肯為父親報仇,奪取丘磁部的控制權。」
如果只是想要奪權他或許還能忍,但這些人顯然並不只是想要丘磁部的權力而已。
「如今族中群情激奮,年輕人被扇動起來,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
少族長嘆息道:「我當初選擇相信曾大人,只是因為看出當時形勢不對。如果我不出面壓下,丘磁部的人真的會衝進宣慰使府殺人。」
到時候,局面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他出面維護曾維,好歹還能拖延幾日,哪怕讓曾維設法先離開南疆都可以。
不過他也沒想到,曾維沒有離開南疆,反倒是駱謹言來了。
駱謹言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道:「多謝少族長大義。」
少族長搖頭道:「大義談不上,我只是……不想讓南疆陷入戰火之中。」
駱謹言若有所思,緩緩道:「但是現在,明顯有人想要將南疆拖入戰火。」只是南疆如今還是一盤散沙,前兩年鸞儀司隱藏在南疆的兵馬也被朝廷全部拿下了,南疆各部落若不能擰成一股繩根本不可能對大盛造成威脅。
前兩年陵川侯在南疆掃平了鸞儀司殘部,陵川侯的能力和手段也讓南疆人頗為忌憚。
同樣的,南疆有不少部落暗地裡跟鸞儀司勾勾搭搭,陵川侯也並非不知,只是想要穩定南疆局勢,不好撕破臉罷了。
「小妹既然冒犯了大人,也何該受一些教訓。」少族長道:「只是煩請駱大人,留她一條命。」
言下之意,他現在並不強求駱謹言放了自己妹妹。
駱謹言道:「少族長放心,只要令妹以後不再胡作非為,朝廷會保證她的安全。」
少族長一怔,有些驚訝地看向駱謹言。
「多謝大人。」
駱謹言道:「既然丘磁族局勢已經失控,不知少族長願不願意聽聽在下的建議?」
駱謹言和少族長說話的同時,昭雲城中另一處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宅邸里,幾個人也正坐在房間裡議事。房間裡有些幽暗,氣氛也顯得有幾分凝重。
「少族長去見駱謹言了,不會出什麼事吧?」其中一個留著短須的男子有些擔憂地問道。
另一人不以為然,道:「能有什麼事?少族長自己要跟中原人勾勾搭搭,可不是咱們逼他的。他早晚得將族長的位置讓出來,要我說當初老族長就不該選他做少族長!」
旁邊兩人也齊聲附和,「不錯,老族長偏心於他,非要讓他做少族長。卻也不看看,他跟著中原人都學了些什麼東西?沒有半點骨氣和血性,咱們丘磁不知道被古河和洪山部的人暗地裡怎麼嘲笑呢。
對於一個部族,未來的族長不夠強硬,本身就是一件很讓人恥笑的事。
「話不能這麼說。」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終於發聲,沉聲道:「那駱謹言跟曾維可不一樣,他一旦插手,事情只怕不好弄。」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一個中原的官兒麼?聽說那駱謹言長了一副小白臉,在南疆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道能活幾天。」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說話的人,眼底飛快的掠過一道輕蔑的暗芒,口中卻道:「你說的小白臉,曾經可是大盛定國軍的少帥。也是戰功赫赫的將領,如今手裡還握著懷寧兩州的兵權呢。」
聞言那人也住了口,房間裡一片寧靜。
好一會兒,終於有人不耐煩地道:「那要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且不管老族長到底是不是被姓曾的所害,如今這事已經天下皆知。如果我們就這麼算了,讓南疆各部和族人如何看我們?」
「誰說要算了?」中年男子抬眼道。
眾人齊齊看向他道:「那你的意思?」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道:「少族長既然不願意帶領我們為族長報仇雪恨,那就換一個願意的人來。到時候咱們直接去找駱謹言,若他還是袒護曾維,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朝廷的面子咱們已經給了,但我們丘磁部的男兒也不能讓人看扁了。」
眾人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片刻後有人道:「少族長性格柔弱,確實不適合族長之位。咱們回去懇請大長老,開宗族大會商議此時吧。」
如今少族長在族中的聲望並不高,他們的目的不難達成。
若不是有大長老壓著,他們說不定早就將少族長趕下尊位了。
中年男子聽著眾人的議論,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得意和欣喜。
房門外,一道灰影悄無聲息地掠過,絲毫沒有驚動門外的守衛。
「王爺,王妃。」曲天歌推門從外面走進來,兩年的時間並沒有讓曲天歌的容貌有絲毫變化,倒是眉宇間跟多了幾分堅毅和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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