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那樣的性子,若不是聰慧的只怕也看不上。」太后就算是要利用人,只怕也看不上純然的蠢貨,而且據昨晚去太后宮裡的人回來稟告,那姑娘確實很機靈。
姬湛微微眯眼,道:「她若真是個聰明的,就不該不知道母親的用意。」
屬下思索了一下,道:「聽說那姑娘是剛被人送到王庭的女奴,只怕是……」有些消息不是外人能知道的,而再聰明的人,若是沒有足夠的信息也是沒用的。
姬湛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母親不是想讓我娶她麼?回頭將她召過來,本王親自見見她。」
「是,王上。」屬下連忙應道。
姬容從不遠處漫步而來,兄弟倆在相隔幾步遠的地方站住。
「王兄。」姬容微微欠身行禮道。
姬容點了下頭,道:「阿容這是去見母親?」
姬容道:「是,母親召見。」
姬湛輕哼了一聲道:「阿容見過母親之後,不妨也來王兄處坐坐,咱們兄弟倆也有好幾日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姬容面不改色地應了,兄弟倆錯肩而過,各自先前而去。
姬湛對姬容這個弟弟沒什麼感情,從小姬容就因為身體原因極少與他們相處。姬湛對死去的另一個弟弟都比對姬容這個小弟感情深厚得多。
從前姬湛是完全沒有將這個弟弟放在眼裡,直到姬容從大盛回來他才發現這個弟弟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自己繼位之後,姬容更是聯合母親,給他使了好好幾個絆子。
雖然看起來像是被母親指使迫不得已的,但姬湛對白靖容足夠了解,他能分清楚那些是白靖容的手筆,而哪些不是。
但是姬湛同樣能感覺到,這個弟弟對他們的母親同樣沒有好感,甚至是懷有恨意的。
想到這一點,姬湛就有些想笑。
他們那自以為芳華絕代,可顛倒眾生的母親,她的親生兒子卻都恨不得她早早去死。他們三兄弟里,或許只有那單純的二弟是真心敬愛著母親的,不算他死之前那兩年的話。
王宮外,謝衍暫住的宅子裡今天來了一位客人。
客人站在大廳里打量著四周的陳設,忍不住嘆道:「大盛攝政王果然厲害,即便深入蘄族王庭這樣的地方,也依然是絲毫不失尊貴體面。」
謝衍坐在諸位上,平靜地道:「査欽王客氣了,請坐吧。」
査欽王到了聲謝,才在謝衍下首坐了下來。他心中也有些感慨,曾經的大胤也是號令西域諸國的強大帝國,只可惜當時的大胤攝政王宇文策敗在了東陵睿王的詭計之下。
宇文策死後,大胤內部四分五裂,最後連整個國家都無法維持,只能被迫一路西遷。這才有了後來的西域各族混戰,以及蘄族的崛起。
「攝政王先前親赴査欽,如今又親自出現在蘄族王庭,看來攝政王確實對蘄族很重視。」査欽王打量著謝衍,微微眯眼道:「蘄族已然沒落,當得起攝政王這般看重麼?」
謝衍抬眼道:「蘄族如何,本王沒有興趣。但現在的蘄王和白靖容母子,必須死。」
査欽王笑道:「聽聞大盛攝政王妃是駱大將軍的愛女,也是一位絕色佳人。攝政王對王妃愛如珠寶,本王以為攝政王當是憐香惜玉之人,不想……」
査欽王邊說邊搖頭,仿佛謝衍是什麼辣手摧花的人一般。
謝衍挑眉道:「憐香、惜玉?」他就算真的憐香惜玉,也不會去憐惜白靖容吧?
査欽王也不開玩笑,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本王明白攝政王的意思,那位容夫人是當年大陳武帝的妹妹,算起來蘄王也有一半的白家血統。他們若總是念著中原不放,就算不會再如從前蘄族鼎盛時候一般威脅大盛,但時不時作亂也足夠讓人不舒服。先前攝政王說願於本王平分蘄族,但…大盛縱然有數十萬精兵,卻在千里之外,中間還隔著瀚海狂沙。大盛兵馬想要遠征只怕也不易,不知王爺打算拿什麼與本王合作?」
謝衍注視著査欽王,沉聲道:「看來査欽王也對白靖容給你的條件不滿意。」
査欽王絲毫不因為自己私下與白靖容接觸的事情被揭穿而羞愧,笑道:「倒也不是不滿,只是本王總覺得,那位容夫人許諾不如攝政王來的可靠。更何況,那位的能耐和名聲本王也聽過一些,本王可不想成為她的下一個獵物。」
謝衍道:「査欽王既然有心,此事便可定下。」說罷他目光淡淡地從査欽王臉上掃過,輕聲道:「本王素來不喜出爾反爾之輩。」
査欽王臉上的笑容一僵,謝衍的話並不重,卻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不久前在査欽部聚居地看到突然出現的謝衍,査欽王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這個人。他雖然遠在西方,但對中原的消息卻時有了解,這位攝政王的威名和手段他也聽說過不少。
對於野心勃勃的査欽王來說,這樣的人,簡直是他天生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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