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姚重說兩人是朋友,卻也不算錯。
姚重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吳將軍這兩日只怕頭疼得很吧?」
吳駿瞥了他一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姚重毫不意外,悠然地跟吳駿走到一邊落座。
兩人各自坐下,姚重主動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為兩人個倒了一杯酒,道:「宮裡那兩位,恐怕是誰也不會讓誰了,將軍麾下兵馬雖然不足萬人,但在如今這蘄族王城卻也是一股勢力。更何況……無論是蘄王還是太后,只怕都不能容忍將軍在游離於他們的掌控之外了。將軍千萬小心。」
吳駿看著他問道:「姬容殿下呢?」
「什麼?」姚重狀似不解地道。
吳駿道:「蘄王和太后不會放過我們,姬容殿下呢?他難道不想得到我手裡的兵馬?畢竟三方勢力,就屬他最弱了吧?」
那臉上的神情仿佛在說,你這兩年對我這般殷勤,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姚重聞言頗感委屈地道:「將軍說這話,可就冤枉我了。」
「哦?」吳駿不以為然地道,顯然並不相信他的狡辯。
姚重輕嘆了口氣道:「將軍不信我也沒有法子,不過我還是要為姬容殿下辯駁一句,他對將軍手裡的兵馬並沒有興趣。」
吳駿喝著酒不置可否,他對這些出身皇家的人已經沒有想法了。
姚重眼睛轉了轉,道:「吳將軍既不想投靠蘄王,又不想聽從太后的命令,對你們來說蘄族王城可不是久留之地。難不成,將軍這是有了回歸中原之心?」
吳駿聞言臉色頓變,厲聲道:「姚先生慎言!」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他只怕立刻就要人頭落地!
「不是?」姚重狀似失望地輕嘆了口氣。
吳駿神色微微變了變,注視著姚重不語。
姚重有些慵懶地攤手道:「好吧,吳將軍也知道我是從中原來的,多少有些消息。我聽說……大盛朝廷最近有一位貴人出關來了。吳兄若是有心,不妨想想法子,未必不是白家軍的一條出路。總不能,讓那麼多中原兒郎耗死在這大漠之中吧?」
吳駿蹙眉道:「白家軍與大盛為敵多年,當年先帝更是與大盛高祖皇帝……」
姚重道:「那畢竟是謝家和白家的事,白家真正當家做主的人都死了多少年了。白家軍這些年所堅持的,說到底不過是宮裡那位的執念罷了。但是去送死的,可都是中原兒郎啊。」、
「當年的白家軍精銳,這些年下來戰死不少,與蘄族聯姻的也不少。」姚重淡淡道:「若是再過個二三十年,只怕連記得自己來處的人都不多了吧。」
吳駿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姚重笑得意味深長,「吳兄不妨好好想想。」
房間裡沉默起來,姚重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對了,在下前些日子認識了一個人,或許吳兄會有興趣。」
吳駿皺眉,道:「姚兄何出此言?」
姚重道:「他是從中原來的,自稱白煦。」
「白煦?」白這個姓氏,瞬間讓吳駿的眼皮一跳,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姚重。
姚重含笑點頭道:「將軍可聽說過這個名字?」
吳駿沉吟了良久,方才緩緩道:「我記得,先皇膝下…有一位公子,似乎便是這個名字。」
姚重道:「那位白煦公子說他幾年前與大盛攝政王見過一面,白家和謝家的恩怨,早已經煙消雲散。如果吳將軍願意見他一面,或許會有新的想法?」
「他現在在哪兒?」吳駿急促地問道。
姚重挑眉,含笑不語。
吳駿知道是自己急躁了,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知姚兄可否讓我見白公子一面?」
姚重道:「吳兄若是願意,自然可以。那位白公子來蘄族王城,也是有事要辦,或許會需要吳兄相助。」
吳駿心中暗道,如果那個白煦真的是先帝血脈,他自然願意為他效力。
但他若是冒名頂替……
吳駿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現在才突然冒出一個先帝血脈來?
吳駿看向對面的人,目光里多了幾分懷疑。
姚重自然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卻也不在意,依然笑意盈盈悠然自在。
駱君搖悠然地漫步在王宮的花園裡,她如今也算是宮中的大紅人了。自從那日去王后宮裡送了東西,白靖容就不再限制她的行動,甚至鼓勵她時常出去走走。
不過駱君搖知道如今宮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並不輕易出去,免得被人逮到機會找茬。
這會兒她出來自然也不是為了逛花園,而是奉命去王后宮中取東西。
駱君搖想起上次送東西過去的時候王后的反應,覺得這位王后恐怕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駱君搖並沒有直接往王后宮中而去,而是稍微朝王后宮殿旁邊那一排嬪妃夫人們居住的房子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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