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一直悶痛不止的胸口仿佛被大錘重擊一般,一口血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
阿古婭摟著自己父王的一邊胳膊,笑吟吟地打量著姬湛,「哎呀,王上,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你怎麼就這麼狼狽了?」
「阿古婭……你、好…好!」姬湛強自咽下了又湧上喉頭的腥甜,慘笑道。
他以為這阿古婭公主是個傻子,殊不知在別人眼中,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阿古婭公主靠著父親的肩頭,朝姬湛笑得甜蜜又無辜。
「王上,這可不能怪我啊,我畢竟是西闐女兒,在這種關係整個部族的事情上,也只能對不住王上了。」
姬湛看向謝衍,咬牙道:「卑鄙!」
西域人,西闐人,東胤人,還有柔然人。若不是謝衍,這些多年來都各自為政的人又怎麼可能聯合起來針對蘄族?
而他,卻愚蠢的將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和白靖容爭權上,更是被看似單純的阿古婭遮擋住了看清西闐人真正目的的視線。
他敗得不冤,卻終究還是感到不甘。
謝衍平靜地道:「兩軍交鋒,唯勝敗而已。蘄王言重了。」
姬湛冷笑一聲,道:「你便是擊敗了蘄族又如何?大盛控制不了這裡。」
蘄族祖地與大盛有大漠相隔,距離更是千里之遙。古往今來即便是中原最強盛的時候,勢力也只能擴張到西域諸多小國範圍或再略微往西一些,卻從來也沒有到過蘄族王城。
姬湛看向西闐王和查欽王,臉上滿是嘲諷,「怎麼?兩位打算向大盛稱臣?」
查欽王和西闐王神色微變,他們自然不會向大盛稱臣。
西闐王不提,查欽王一直以來都嚮往著回到當年大胤王朝最頂峰的時候,那時候大胤可是直接與中原王朝接壤的,如今的西域諸多小國曾經也是大胤的領地。
直到東陵王朝時期,大胤朝突然盛極而衰幾近滅國,只能舉國往西撤退收縮。如今的胤人早就已經忘記了他們曾經的故土,即便國力有所恢復,竟然寧願向更西的方向拓展也不想再往東奪回曾經的失地。
查欽王是少數難以忘記祖先榮耀的人,自然更不可能向中原人稱臣。
謝衍淡淡地瞥了姬湛一眼,側首對查欽王道:「本王的承諾不會變,大盛與蘄族仇深似海,無意插手漠西局勢。」
查欽王濃眉微揚,只聽謝衍繼續道:「以柔然部以西兩百里為界,胤人若是過界,莫怪本王無情。」
這原本就是談好的條件,查欽王並不詫異。但見謝衍雲淡風輕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刺了一句道:「攝政王說的是永遠,還是你有生之年?」
謝衍低笑一聲,道:「查欽王可以試試。」
查欽王不由一噎。
謝衍這話有兩重意思,一層是謝衍比他年輕的多,他未必活得過謝衍。另一層意思自然是,胤人若真有能耐,不妨試試將來胤族和大盛誰更強。
旁邊的西闐王哈哈一笑道:「大盛攝政王一言九鼎,本王和查欽王自然是相信的。如今正是該慶功的時候,兩位何必說這些掃興的事情?」
查欽王看向西闐王身邊的阿古婭公主和跟在身後的西闐王子將領,輕哼了一聲道:「西闐王所言有理。」
這些年西闐部不聲不響,如今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次響應謝衍出兵伏擊蘄族,自然也是要分好處的,以後胤族想要稱霸漠西,只怕這也是個對手。
姬湛本就是想挑撥己方關係,卻不想謝衍輕描淡寫兩句話就擺平了查欽王,倒是襯得自己像是個丑角。
當下再次吐了口血,昏死了過去。
謝衍抬手示意將姬湛帶下去,查欽王問道:「白靖容呢?」
對於白靖容,查欽王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氣的。雖然是他先背信擺了白靖容一道,但白靖容竟然也真的能挑動他麾下的重要將領背叛他。
若非這次詐死本就是事先和謝衍商量好的,被白靖容這麼來一下,說不定他還真要陰溝裡翻船。
姬容道:「母親和我們早在進峽谷之前就分開了。」
查欽王撇向謝衍,「攝政王不會就這麼任由那個女人跑了吧?本王聽說她跟攝政王還有些私仇?」
謝衍道:「自然有人招呼她,查欽王不必擔心。」
「但願如此,那女人詭計多端姘頭又多,若是讓她跑了,可就麻煩了。」查欽王道。
謝衍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轉身望向遠處。
丘壑縱橫的峽谷外,依然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黃土。遠處的天空似乎也蒙上了一層黃沙的顏色,顯得肅殺而清冷。
謝衍眼底卻是淡淡的柔軟和暖意。
一切都該結束了,搖搖也該回來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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