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龍皇也知道,月予憶是前往混沌地的最佳人選。
這就已經註定了月予憶的結局。
龍皇沒想到,月予憶能活著從混沌地回來,還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龍族具有與生俱來的威壓和上位者氣勢,哪怕放在三大神族之中,龍族也是毋庸置疑的至尊。
龍皇身為龍族之首,更是具有無可比擬的威壓。
但月予憶此時展現出的氣勢,在龍皇面前居然絲毫不遜色。
她不張揚、不肆意、她只是坐在那裡,就仿佛靜止了一方時光。
這究竟怎麼回事。
聽到龍皇的聲音,月予憶淡淡地收回了原本打量龍嶼的視線,轉而望向龍皇。
只和月予憶對視了一眼,龍皇心中一驚。
怎麼回事,他是看錯了嗎?
在月予憶的眼中,龍皇仿佛看盡了數萬年的歲月。
可定神望去,坐在那裡的還是月予憶。她聲音平淡清冷,如同寒冰擊玉:
「沒什麼想法,我只是在看龍嶼。」
龍皇不動聲色地問:
「哦,予憶覺得龍嶼如何?」
龍嶼對月予憶有什麼心思,龍皇不是不知道。
好在龍嶼這孩子沉穩聽話,顧全大局,不合時宜的心思必然會收起來。
可若是,月予憶對龍嶼也不是全然無意?
那就麻煩了。
龍皇心中暗自思索,臉上依舊是沉穩溫和的笑。
龍嶼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屏住了呼吸。
她會如何評價我呢?
她……她是不是也對我有意?
如果是的話,龍族那些陳年舊約也沒關係的吧?只要她願意,他自然有辦法讓月予憶成為名正言順的龍後。
這樣想著,龍嶼的臉頰微紅,嘴角也不自覺上揚了一些。
可月予憶接下來的話卻徹底澆滅了龍嶼的幻想。
月予憶平淡地對龍皇說:
「現在的龍嶼,還沒資格成為龍皇。」
眾人寂然。
龍嶼反應了好久,才意識到月予憶說了什麼。
他望向月予憶,眼神慌亂不解,卻沒得到月予憶的一個回望,只能獨自黯淡了下去。
沒錯,比起父皇,他還太稚嫩太不夠資格。
但是從心上人的口中得出這樣的評價,龍嶼心裡確實不是滋味。
龍皇的笑容凝固了,鳳皇也微微變了臉色,剛想出言找補,月予憶淡淡地繼續說:
「今日來此,是想把混沌地中的情況告訴父皇和龍皇陛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神界與混沌地自古不相通,各成一方世界。
數十萬年前,白澤一族終於尋得辦法,開啟了神界與混沌地的交界處。
得到的卻是一場浩劫。
邪祟生來殘暴、不通靈性、只知殺戮掠奪。此後萬年,數百神族從此凋敝,甚至被邪祟直接滅族。
白澤一族自言愧對神界,舉全族之力斬盡邪祟,獻祭全族靈魂鎮守混沌地。
自此,混沌地成為絕對的禁地,神界眾靈不可踏入。
神界對於混沌地中的狀況,一無所知。
月予憶沉聲講述著她在混沌地看到的一切:
「混沌地與神界不同,沒有晝夜四季,只有無邊際的混沌黑暗。自交界處進入混沌地後,會到達混沌地的最邊緣。我沿著唯一的光源向前走,用一百年的時光,到達了混沌地的中心,也就是混沌石。」
一百年的時光。
龍嶼攥緊了拳頭。
她是如何在邪祟遍布的混沌地中,循著一束光亮,踽踽獨行了一百年。
那時她才二百歲,她該多害怕。
鳳熙言不忍地抿住了雙唇,眼眶微紅,鳳皇更是顫抖著雙唇,極力維持冷靜的面容。
龍皇面色動容:
「孩子,你受了不少傷吧?」
月予憶微微點頭:
「邪祟不好應付,它們沒有戰術,打鬥方式野蠻無序,我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好在混沌地中沒有生死的概念,很多次我都被邪祟殺死了,又重新活了過來,才能繼續向前走。」
聽到這話,鳳皇難以置信地轉過頭,蒼老的雙眼布上了血絲。
他顫抖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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