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醒,但是好了很多,多虧鮫人一族的歌聲。」
每到月圓之夜,龍嶼都會抱著月予憶來到龍吟之海邊,讓鮫人一族的歌聲與月光一同縫補她靈魂的傷痕。
昔日月予憶的事跡已經傳遍了神界,各族都聽說了,六隻白鳳凰是如何從天而降,將糾纏了鳳凰族一整個月的邪祟屠戮殆盡。
月予憶再次成了神界的新希望。
龍嶼在海水中洗著自己的龍鱗,嘆息著說:
「其實她這樣昏迷著也好,至少不用整日裡都想著和邪祟拼命。她多睡一天,我多殺一個邪祟,她就能輕鬆一些。」
隱瑟微微點頭,眼神感慨:
「是啊,她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裡,這樣下去太危險了。嘖,還說她呢,我看你也要變成那樣了。」
他瞟了一眼龍嶼手中燦金色的鱗片,長嘆了一聲:
「說起來我還要替整個龍吟之海感謝你,你這每天往海中送點龍血進來,如今我們鮫人一族的力量都變強了。」
龍嶼輕笑了一聲,回答:
「好,那就是一舉三得了。」
隱瑟不解:
「什麼一舉三得?」
龍嶼低著頭回答:
「一來給我自己換一身更堅硬的龍鱗,二來幫龍吟之海的力量更強,三來……」
龍嶼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想用攢下來的龍鱗給月予憶鍛一件鎧甲。」
隱瑟恍然。
龍族有專門鍛造龍鱗的辦法,能把一整片龍鱗鍛成一塊指甲大小的金色鱗片。或者只要在鍛造武器和鎧甲的時候熔進一片龍鱗,就能讓原本平常的刀劍變為利刃。
很多龍族士兵都會在出征之前忍痛拔下自己的一片龍鱗,鍛進武器中。
隱瑟連聲讚嘆:
「龍鱗鎧,好想法,相當適合月予憶這一上戰場就不要命的性格。那你準備用什麼主材料?我從海里給你挖點銀礦上來?還是說你要用赤金?不行,這些好像都不結實,華而不實……」
龍嶼輕聲回答:
「就用龍鱗,整件鎧甲都用龍鱗。」
啊?!
隱瑟差點嚇得一頭跌進海水中。
他瞪大眼睛反問:
「你瘋了吧,那得用上多少龍鱗?你真準備把自己扒皮啊!」
龍嶼繼續洗著龍鱗,認真地說:
「沒事,反正拔了還能長出新的。」
「……好,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拔下來了,你會鍛造嗎?上哪找工匠幫你鍛造?要是你拔龍鱗給月予憶鍛鎧甲這事傳出去,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沒事,我自己鍛造,我有經驗。」
隱瑟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經驗是什麼意思?」
龍嶼直起身,把洗淨的龍鱗收好,平靜地回答:
「三百年前,我用自己的龍鱗給她鍛了一把劍,那把劍被她帶在身邊了。」
說這話的時候,龍嶼的眼神和語氣都滿是驕傲的神色。
隱瑟突然震驚地叫出聲:
「那把劍是你送她的啊?!」
龍嶼疑惑不解,隨即反應了過來:
「啊,她帶著那把龍鱗劍進的混沌地,你見到了?」
隱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當然見過,而且印象相當深刻。我還以為那把劍來自混沌地呢,還沒出鞘就有那麼重的煞氣,看上去像是在戰場上被揮舞了千萬次,被血腥氣浸透了個徹底。」
說到這兒,隱瑟像是想起了什麼,笑著調侃:
「半年前,月予憶從混沌地出來之後,手中一直攥著劍鞘,直到昏迷過去都不鬆手,我們碰都沒法碰一下。
「你這龍鱗沒白拔,劍也沒白鍛。」
隱瑟以為自己會見到龍嶼驕傲到臉紅的樣子。
龍嶼卻不像隱瑟想像似的欣喜,他苦笑了一聲,眼神憂愁:
「只在混沌地待了七天,龍鱗劍就沾滿了血腥氣。那此前的三百年,手無寸鐵的她又要怎麼辦。」
隱瑟怔住了,他別過臉,沉默不言。
龍嶼垂著眼說:
「所以我根本不怕疼,我這點疼痛算什麼。阿月在混沌地被邪祟一次次撕碎再重生的時候,該有多疼……」
說完這些,龍嶼抿了一下乾澀的唇,岔開了話題:
「我走了,明天月圓,我帶阿月過來,麻煩你們了。」
隱瑟揮了揮手:
「這算什麼麻煩,我們鮫人也沒什麼能幫得上的,這點力所能及的事別跟我客氣。」
龍嶼點頭,準備變回本體離開。
隱瑟突然疾聲叫住了龍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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