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原?
穆天野攥著字條,半晌都沒說話。
浮沉方丈說的沒錯,如今要做的不止是手刃褚鴻振,更是要讓整個武林看清他的真面目。
群英盟主的換任就在今年除夕,屆時整個武林的大世家、大門派都將到場。
按理說是這樣。
可如今距離換任只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南城月家被滅,北原穆家至今沒收到請帖。
四方世家之二被刨除在外,褚鴻振到底要做什麼?
一切都沒搞清楚的時候,讓他回北原,他根本不甘心。
月予憶看出了穆天野的猶豫,對他說:
「穆輝前輩說得對,褚鴻振此人陰險狡詐,如今更是不知道懷著什麼惡念。如果穆輝前輩有辦法撕開褚鴻振的偽裝,這對整個江湖都是好事。」
「你也覺得我應該回北原?」
「回北原和穆輝前輩商議,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我知道這樣穩妥,可是萬一來不及怎麼辦?現在群英盟就已經戒備起來了,到了三個月後只會布防更加嚴密。別說怎麼手刃褚鴻振了,咱們連群英谷都進不去。」
「群英盟早已被褚鴻振蒙蔽,寰天淵也定然不會承認褚鴻振和他們有交易。是我們都不夠冷靜,如今一想,即使我們到了群英盟,也無濟於事。」
時間太緊、證據太少,想在三個月之內扳倒褚鴻振用十八年給自己塑造出來的好名聲,實在困難。
月予憶低聲繼續說:
「而且,雙月印被褚鴻振帶走、月家被燒成了廢墟,僅憑明水謠沒辦法證明我的身份。連我是月予憶都沒人信服的話,其餘更是空話。」
穆天野煩躁地用指尖敲著桌子,問月予憶:
「我幫你證明身份,能行嗎?」
月予憶垂眸搖頭:
「褚鴻振定會說,這是穆家為了奪取群英盟主之位而布的局,我只是被穆家找來利用的無名小卒。更何況,如今我是鬼魂之身,且不說如何讓大家相信這一點,讓鬼來作證,指控光風霽月的武林盟主,太荒誕了。」
她輕嘆了一聲,神色哀傷:
「我娘這麼多年一直躲著寰天淵,我也不敢在外多露面。如今除了褚鴻振和他最親信的手下,沒人認得出我就是月予憶。」
穆天野順手撈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沒有端起茶盞,而是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寫畫畫:
「來理理思路,如今要討伐褚鴻振只有他屠殺月家、顛倒黑白這一個由頭。所以,咱們既要證明月家無辜,又要證明他才是勾結魔教的那個。」
月予憶點頭:
「沒錯。若要證明月家無辜,就要證明我娘雖修煉寰天訣卻不是壞人。寰天淵當然不會幫忙佐證,如今只有穆輝前輩和浮沉方丈算是當年的見證者。」
穆天野抬起頭,用滿是懇求和期待的眼神看著對面一直沒說話的浮沉方丈。
浮沉方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故作高深地問:
「二位小友這是想要貧道當證人?」
穆天野連連點頭,給浮沉方丈重新添上茶水,露出討好諂諛的笑:
「方丈,您這麼德高望重,肯定願意幫忙的對吧?您放心,浮台觀未來的香火,我們穆家包了!」
浮沉方丈笑著擺手:
「哪有包了道觀香火這種說法,穆小友,我算看出來了,你和你爹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曖,剛才寫信的是你家二公子?」
「對,穆天雲,我二弟。」
「這孩子倒是伶俐沉穩,但是太古板了,如果讓他自己擔起整個穆家,還真是件難事,他定要把自己逼到近乎崩潰的地步,才能讓穆家不至於倒下。」
穆天野聽完浮沉方丈沒頭沒尾的話,不解地笑著問:
「方丈怎麼突然說這些?我爹還健在,再不濟也還有我。天雲他志不在此,怎麼著都不能讓他自己扛著整個穆家。」
浮沉方丈看了看穆天野,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月予憶,笑而不語。
倒是笑得穆天野心裡發毛。
過了一會兒,浮沉方丈說:
「貧道願意做這個證人。在棋局外觀戰這麼多年,是時候重新入局了。」
看著喜笑顏開的穆天野,浮沉方丈又伸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奉承話,繼續說:
「不過僅憑貧道和穆輝的證言,還是不夠。月丫頭剛才說過了,我們只能證明秋水泓是好人,證明月家是無辜的,證明三十年前褚鴻振同樣是參與者。」
穆天野疑惑地問:
「這不就足夠了嗎?」
月予憶搖頭,輕聲說:
「褚鴻振完全可以把髒水重新潑回月家。比如,他正是因為得知命門心法的存在才要屠殺月家,因為他得知,月家要把命門心法重新獻給寰天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寰天淵當然不會出來佐證月家和他們並無勾連,他們巴不得中原武林越亂越好。」
穆天野氣得牙根癢。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思考:
「所以,關鍵還是要證明褚鴻振和寰天淵的勾當,還是要到褚鴻振身邊找證據。說來說去,回北原根本沒用啊!直接闖到褚鴻振面前給他綁了拉倒,他不承認,就打到他承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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