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予憶見到他這個樣子,反而覺得有些好笑。她出言安慰:
「沒關係的,心法口訣本就晦澀,你已經很努力了。」
聽到這話,穆天野重新來了精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亂成一團的頭髮捋到了腦後。
絕對不能讓月予憶失望!
穆天野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結果動作太突然,手中一時脫力,差點把毛筆甩出去。
月予憶下意識伸手去接。
就在這一瞬間,穆天野與月予憶的手重疊在了筆桿上。
穆天野呆滯在了當場。
他大氣都不敢出,僵硬地感受著自己的右手被一陣冰涼的氣息包裹在其中。
月予憶的右手像是一團虛幻的影子,重疊在了他的手上。看上去就好像……他們此時是十指相扣的。
手中傳來的分明是涼意,穆天野的臉卻騰得一下燒得通紅。
月予憶似乎沒注意到穆天野的反常,她詫異地低呼了一句:
「我可以碰到這支筆。」
說完,她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把心法默寫下來了!」
雖然知道月予憶說這話絕對不是在笑話自己,穆天野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穆家請了多少教書先生,花了多少功夫要穆天野好好溫習功課,穆天野從沒聽進去過。
結果到現在,他居然後悔了。
自從認識月予憶,穆天野念叨「早知道」這句話的頻率就格外得高。
他乾巴巴地說:
「那……你自己寫?」
說完,穆天野不舍地鬆開了手。
就在他的手掌離開毛筆的同時,筆桿從月予憶的手中滑落了下去,筆尖的墨跡在紙上洇成墨團。
穆天野和月予憶都愣住了。
月予憶率先反應了過來:「可能只有你握著這支筆的時候,我才能碰到它?」
穆天野依言重新拿起筆桿,果然,月予憶再次觸碰到了筆桿。
穆天野的笑容逐漸浮現出來,並且越發蕩漾。
這可不是他想占便宜,這是天意啊!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對月予憶說:
「按照現在的情況,要想抓緊時間,就只有一種辦法了。咱們兩個一起握著筆,然後你控筆默寫。」
「嗯。」
「所以你抱著我,還是我抱著你?」
「……啊?」
「啊什麼啊?你仔細想想,最方便的只有這兩個姿勢吧!」
月予憶詫異地看著穆天野一臉泰然的表情,慌亂地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這太不像話……」
「這怎麼就不像話了?你想想,兩個人一起拿著筆,除了我說的之外,哪還有其他方法了?」
「我……我可以站在你身側的。」
「你站在側面,寫歪了怎麼辦?」
「那你站在我……不行,你一直彎腰站著會累。」
「對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心疼我。」
「我不是……我……」
面對穆天野強盜一般的邏輯,月予憶顯然占了下風。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穆天野的笑意逐漸加深。
最後,穆天野一拍桌子,斬釘截鐵地說:
「你抱著我太勉強了,還是我抱著你吧。來來來,你直接坐我腿上。」
「啊?!不行不行不行……」
月予憶連連搖頭後退,眼神飄忽著不肯和穆天野對視,看得穆天野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都能想像到,如果月予憶此刻是個活生生的人,絕對已經羞紅了臉。
她怎麼會這麼可愛啊。
更喜歡了。
穆天野抱著胳膊坐在梨花木椅上,傻笑著等待月予憶的選擇。
過了沒一會兒,月予憶眼神一亮:
「我想到辦法了!」
……
第二天,穆天野哀怨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月予憶,感受著從左手傳來的微涼溫度。
行吧,至少問題解決了。
穆天野任由站在桌子另一邊的月予憶帶著他手中的毛筆,在紙上落下一行行字跡。
他根本不想去管紙上寫的都是什麼。
反正看不懂。
一直彎著腰,月予憶真的不累嗎?誒,讓點點進來書房,趴在地上,然後讓她坐在點點身上?
門太窄了,點點好像進不來。
和安城這鏢局設計得就不合理,桌子怎麼就非得放在書房裡?放在花園和馬棚裡面不行嗎?
幸虧月予憶不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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