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銜錦沒回答,醉意朦朧地笑了笑。
傅玄熠看了看疑惑不解的月予憶,又看了看表情惆悵的虞銜錦,終於把剛才杜雪柔說的話全都串聯了起來。
原來如此。
「你們是不是有話要聊?那我去陪杜雪柔吧。」
月予憶笑著揮了揮手,就重新鑽進了雅間中。
傅玄熠看著月予憶走進雅間,才轉過頭對虞銜錦感慨著:
「銜錦兄,不愧是你。」
他還說,以虞銜錦的酒量,怎麼可能一壺酒就醉了。
合著是為了這位小花妖。
虞銜錦臉頰覆著酡紅,眼神卻清明無比。
他抱著胳膊斜倚在一邊的牆上,慢悠悠地說:
「少在這兒調侃我,我怎麼了?我就不能稍微動一點凡心了?」
傅玄熠笑著搖頭:
「我不過一介凡人,與銜錦兄相比實在稚嫩愚笨,但是這方面……哈哈哈,當局者迷。銜錦兄現在的表現,可不是稍微動心的程度吧?」
虞銜錦冷笑了一聲,把墜到身前的長髮閒散地撩到了背後,又整理了一下衣領,反問傅玄熠:
「就以你這能把杜雪柔都氣哭的情商,有什麼資格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傅玄熠好笑地看著被戳中心事之後,用各種小動作掩飾慌亂的虞銜錦。
他想了想,也學著虞銜錦的動作抱著胳膊倚著牆,淺笑地說:
「我要是沒資格,銜錦兄也不會把我引出來,又讓月姑娘回了雅間吧。」
第212章
冷魅花魁狐妖:不詳的預兆
放在之前,傅玄熠肯定看不懂這隻老狐狸的心計。
但今夜,正如同月姑娘所說,虞銜錦太「奇怪」了。
先是把他和月姑娘一起帶了出來,又算計好了月姑娘肯定會回去陪杜雪柔,最終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擺明了有事要找他。
虞銜錦從來不喜歡麻煩別人,也從來沒找傅玄熠和杜雪柔他們幫忙。
今夜看樣子……莫非是在月姑娘那兒碰了釘子,來找他取經?
風情萬種的狐妖花魁,最後居然栽在了一朵曇花的手裡。
傅玄熠忍不住笑出聲。
被虞銜錦看了這麼多樂子,終於輪到虞銜錦成「樂子」了。
虞銜錦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靜地對傅玄熠說:
「我呢,找你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想讓你幫我給欽天監帶個話,我想找他們幫個忙。」
「欽天監?銜錦兄你是不是真喝多了。」
「沒喝多,我認真的。」
在虞銜錦沉靜的眼神中,傅玄熠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態。
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他緊張地問:
「銜錦兄,你別嚇我,難道月姑娘現在的溫和只是表象,她實際上要毀掉乾京城?」
虞銜錦笑罵著:
「瞎說什麼,我們家小花妖才沒有那種壞心眼,她連心眼都沒有……」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化成了一聲極輕的嘆息。
虞銜錦垂著眼眸,沉默半晌,才重新抬眼看向傅玄熠。
那雙向來瀲灩多情的狐狸眼中褪去妖嬈,唯余難以辨認的深沉。
虞銜錦輕聲說:
「就是因為小花妖沒有什麼心眼,我才放心不下。傅玄熠,如果我不在了,能不能拜託欽天監稍微關照她一些?」
傅玄熠心口一沉。
他知道虞銜錦是狐妖,卻總是會忘記狐妖在人世間經歷了多漫長的歲月。
只有對上了那雙看慣了世事變遷的眼睛,傅玄熠才會恍然意識到,虞銜錦從來都不傻。
虞銜錦能輕易看得透別人的心,自然也看得透他自己的心。
傅玄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敢想虞銜錦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銜錦兄,你……什麼叫如果你不在了?你要做什麼?」
「不是要做什麼,只是意識到了一些事。」
虞銜錦平淡地笑了一下,繼續說:
「剛才喝酒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個畫面,我看到自己死在了幾個除妖師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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