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棠花笑著感慨了一句,側身擦掉眼角隱約閃爍的淚光,再次轉過來的時候,已經變回了醉宵閣老鴇的從容模樣。
她用塗著艷紅蔻丹的指尖點著小侍的腦門,咬牙切齒地教訓:
「虞仙兒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作要鬧就讓他去,還犯得上因為這點小事來打擾老娘睡覺?」
小侍齜牙咧嘴地躲開,笑著討饒:
「棠花姐莫怪,我這也是關心則亂,再說了,阿月姑娘也跟著虞仙兒一起跑了,我怕您擔心嘛,誰不知道您對阿月姑娘上心得很。」
醉棠花哼笑了一聲:
「論上心,我可比不上虞仙兒。有他照看著阿月,咱們跟著瞎操什麼心。行了,你幹活去,日上三竿之前不許再來打攪老娘清閒!」
————?————
此時,乾京城的某處荒無人煙的山野中,月予憶還枕著狐狸尾巴睡得香甜。
九尾狐妖的本體比尋常狐狸大上許多,足以讓月予憶舒舒服服地躺在狐狸身上,或者陷進九條尾巴鋪成的毛絨毯子上。
月予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她枕著一條尾巴,蓋著兩條尾巴,其餘六條墊在她身下,成了再舒適不過的軟墊。
早已睡醒的狐狸轉過頭,看著抱住狐尾不鬆手、睡顏恬靜的月予憶,狐耳顫動了幾下。
真好。
他二十年前就應該直奔曇月城,在曇月池邊每晚晃悠一圈,等到小花妖化形了,就直接把她咬走。
「……別咬我尾巴!」
虞銜錦痛呼了一聲,伸出狐爪在月予憶的後背上輕拍了一下。
剛才一隻蝴蝶落在了月予憶的鼻尖,害得她打了個噴嚏,在睡夢中皺起了眉頭。
然後,月予憶一口咬在了狐狸的尾巴尖上。
……算了,不跟她計較。
她還沒睡醒,她只是被打擾了睡覺的無辜小花妖,她有什麼錯。
都怪蝴蝶。
狐妖在心中忿忿地嘀咕著。
月予憶在此時悠悠轉醒。她伸了個懶腰,帶起一陣狐毛飛舞。
「醒了?」
狐狸輕聲問。
月予憶睡眼朦朧地胡亂搖頭,一個翻身又把自己重新埋進了狐尾里,悶聲悶氣地回答:
「沒醒……」
狐尾蓬鬆柔軟,暖融融的赤紅色狐毛包裹著月予憶,如同溫柔的火焰。
意思是真的很熱。
距離冬天還早著呢。
「不悶嗎?」
「不悶。」
「別這麼一直捂著,一會兒再被悶死了。」
「不會悶死的,悶死太窩囊了。」
月予憶把自己埋在狐尾毛毯里,瓮聲瓮氣地回答。
很難說她到底是太講理,還是根本不講理。
狐狸哭笑不得,只好艱難地挪了挪尾巴,給月予憶留出一點呼吸的空隙,就由她去了。
兩隻妖怪在陽光中曬了一上午,曬到整隻狐狸都變得軟乎乎暖融融,月予憶才終於坐起身來。
她艱難地抱著四條尾巴,好奇地問狐狸:
「你要不要變回人形坐一會兒?」
狐狸示意月予憶看看她自己的懷裡:
「那你先把我的尾巴鬆開?」
月予憶搖頭,努力描述著:
「就是,變回人形,但是把九條尾巴留在外面,然後坐著?」
狐狸被這荒謬的提議氣笑了:
「九條尾巴都在外面,我還怎麼坐著?我只能趴在地上了。」
月予憶思考了一下虞銜錦描述的場面,決定放棄這種念頭。
但她很快又想到了新的問題:
「狐狐,你現在是不是沒穿衣服?」
這小妖怪的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狐狸分出一條尾巴,在月予憶的頭上輕拍了一下:
「月予憶,做妖怪呢可以不講理,也可以缺德,但是不能耍流氓。」
「哦……」
「知道啦?」
「所以你果然沒穿衣服!」
「……」
沒話講。
狐妖把尾巴從月予憶的懷裡挪了出來,慢悠悠地走近了一些,把狐狸腦袋塞進了月予憶的懷裡,狐耳在月予憶的掌心中蹭了蹭。
「狐狐,你這樣好像在撒嬌。」
「說對了,就是在撒嬌。我發現撒嬌對你來說比色誘更有吸引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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