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難了,比起讓蘇逐墨在我面前卸下偽裝,更簡單的辦法是讓他看破我的偽裝,揭開我的面具,畢竟蘇逐墨是釣系,我當然應該把他的心機全盤接受。】
【啊?為什麼?】
【蘇逐墨的內心還在自我拉扯,他還沒學會和自己融洽相處的時候,我再對他用太多心機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讓他以為自己才是主導方。】
【聽不懂……主人,我甚至沒看出來蘇逐墨為什麼是釣系。】
【你仔細看看他現在的動作?】
【看完了,然後呢?】
【……嗯,然後沒你事了,玩去吧。】
————?————
感受到黏在他脖頸處的視線,蘇逐墨微微勾起唇角,不動聲色地繼續作畫。
傍晚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落進畫室中,將顏料與油墨獨有的香氣烘托得暖融融。蘇逐墨坐在畫架前,將畫筆上暖橙色的夕陽鋪陳在了畫布上。
蘇逐墨不是容易留疤的體質,六天的時間足以讓原本就細小的傷口癒合,只剩下淺淺的印子。
他用最簡單的黑色發圈紮起頭髮,發尾恰好掩蓋住了脖頸處不甚明顯的傷疤。
他正在認真地勾勒今日的夕陽。
難得的火燒雲,值得記錄。比起相機,蘇逐墨更擅長用顏料和畫筆。
大膽的筆觸、新奇的用色,佐以古怪的作畫主題,讓蘇逐墨的詭麗畫風自成一派。
但他筆下的作品不止有「獵奇」一種風格。
比如此刻,蘇逐墨面前的畫布上,暖橙色落日逐漸變成了一隻眼睛,眼眸處是一朵盛放的紅玫瑰。
不同於畫中其他部分簡約灑脫的直白筆觸,鮮艷欲滴的紅玫瑰被畫家描摹得極為認真,似乎只是看著這幅畫,就能聞到玫瑰馥郁芬芳的香氣。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
此時縈繞在月予憶鼻尖的玫瑰香氣,並不是因為蘇逐墨的畫已經神奇到了能讓看客通感的程度。
而應該歸功於堆滿門口的快遞紙箱。
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簡單的醃製手段。蘇逐墨六天的堅持很有成效,現在他整個人都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氣。
有很多喜歡蘇逐墨的人,有的傾倒於他的作品,有的傾倒於他本人的魅力,有的兼此二者。
還有的單純饞他身子。
顯然,月予憶就屬於最後這一種。
從走進這間畫室開始,月予憶的視線就沒離開過蘇逐墨的脖子。
吸血鬼的作息和人類並不一樣,一連五天,蘇逐墨都是在下午六點的時候才能和月予憶說一聲早安,然後給她準備晚餐。
再過四個小時,早睡早起的蘇逐墨準備睡覺,晝伏夜出的月予憶準備開啟一天的生活。
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結果五天過去了,蘇逐墨和月予憶相處的時間合起來都不到二十四小時。
這讓蘇逐墨十分悲傷。
第六天下午,悲傷的蘇逐墨決定洗個澡。
主要是為了試一下新買的玫瑰味洗髮水護髮素沐浴露身體乳效果如何。
洗完澡之後,蘇逐墨在前往畫室之前,恰好路過了月予憶的房間門口,又恰好在她的門口多逗留了一段時間。
半小時後,坐在畫板前專心作畫的蘇逐墨,不出所料地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看來效果不錯。
蘇逐墨默不作聲地笑了笑,裝作沒有注意到月予憶的到來一樣,繼續作畫。
只是在描摹夕陽中的玫瑰時,他把大紅色的顏料調得濃稠了幾分。
放下畫筆,已經日落。
蘇逐墨身上的米白色襯衫早就成了另一塊調色盤,他的臉上也不知什麼時候沾染了一道暖橙色的顏料。
他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僵硬的脖子和後背,發尾就這樣不小心掃過了頸側的細小傷痕。
蘇逐墨脫下襯衫,露出裡面的簡單的T恤。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剛轉過頭,就和身後的月予憶對上了視線。
蘇逐墨當場瞳孔地震。
他知道月予憶早就來了。
但他沒想到,月予憶帶著墨鏡和口罩坐在陰影處,還打了一把遮陽傘。
直到太陽徹底落下,月予憶才收起遮陽傘,摘下墨鏡口罩,直勾勾地盯著蘇逐墨看。
「今天醒得這麼早啊?」
蘇逐墨收拾好表情,淺笑著把襯衫搭在椅背上,走向月予憶。
月予憶一眨不眨地盯著蘇逐墨的脖子,直白地說:
「餓醒的。」
「好,等我整理一下就去開飯。巧克力麥芬可以嗎?」
蘇逐墨走到月予憶面前,攤開手掌,有些抱歉地說:
「沾上顏料了,沒辦法拉你起來。殿下可以自己站起來嗎?」
月予憶微微眯起眼,威脅地對蘇逐墨說:
「不要把你尊貴的血族殿下當成小孩子。」
月予憶輕巧地站起身,突然湊近蘇逐墨,指腹按在了他的側頸。
指尖能感受到蘇逐墨心跳的頻率,原本平緩的頻率此刻又加快了幾分。
蘇逐墨用儘可能平靜的聲音小聲提醒:
「殿下,還沒到第七天。」
「我知道。」
月予憶的鼻尖已經觸碰到了蘇逐墨頸側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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