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逐墨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他最後歸因於亞爾林就坐在對面看著呢。
亞爾林看著呢!
月予憶倒是絲毫不在乎的樣子。她氣沖沖地在蘇逐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是為了取食,純粹是為了泄憤。
「別……」
蘇逐墨還沒來得及抵抗,月予憶就已經變回了銀髮紅眸的樣子。
她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到了亞爾林的面前,齜牙咧嘴地問:
「你剛才是不是和小信徒說我的壞話啦?你這個狡詐的血獵,我要向你宣戰!」
蘇逐墨重新坐直身體,調整著慌亂的呼吸,又低下頭整理著褶皺的上衣和被揉亂的頭髮。
亞爾林正在陪月予憶鬧著,血族和血獵開始了新一輪的鬥法。
蘇逐墨整理好自己,抬起頭的時候,正好和亞爾林對上了視線。
亞爾林朝著蘇逐墨溫和地笑了笑。
蘇逐墨冷汗都快下來了。
怎麼回事,慌什麼慌,有什麼好慌的。
不就是被月予憶咬了一口嗎,不就是在亞爾林面前被月予憶咬了一口嗎……
他不是被咬的嗎?他為什麼會慌啊!
搞得好像見家長一樣。
蘇逐墨的自亂陣腳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之後,月予憶轉過來,大聲地問:
「什麼情況,剛才說話你聽到沒有?」
「……啊?什麼?」
蘇逐墨下意識地問。
他剛才發呆的時候,好像聽到月予憶說了一串話。
他還以為是咒語。
月予憶深吸了一口氣,重複了一遍:
「問你除了蔥姜蒜香菜芹菜韭菜香椿茴香之外還有什麼忌口?」
確實很像咒語。
「沒有了,就這些。」
蘇逐墨抱歉地笑了笑。
他不吃味道太重的蔬菜,一方面是不喜歡,另一方面,也是人設的一部分。
為了完善人設,總是需要一些無傷大雅的缺點作為點綴。
但是害羞絕對不應該存在於人設中。
亞爾林離開了會客廳之後,月予憶的惱羞成怒階段已經結束,現在把注意力重新轉回了蘇逐墨身上。
她湊了過來,仔細盯著蘇逐墨看了一會兒,突然問:
「你是不是害羞了?」
原本已經褪下的紅暈再次浮現在了蘇逐墨白皙的皮膚上。
月予憶不客氣地坐在了蘇逐墨身邊,好奇地說:
「真害羞啦?我還以為你不會害羞呢,剛開始見面的時候也沒見你害羞過啊,今天什麼情況,在亞爾林面前緊張了?」
聽到這話,原本側著臉看向另一邊的蘇逐墨詫異地轉了過來。
差點忘了,月予憶雖說是在深淵……在地下室里沉睡了幾百年的吸血鬼,也只是曾經和世界脫了節,並不是完全不懂世事、不懂情感。
換言之,月予憶當然能讀懂蘇逐墨的心理,能明白蘇逐墨正在彆扭著什麼。
這意味著蘇逐墨應該切換到新的相處模式。
「亞爾林是你的長輩。」
蘇逐墨輕聲對月予憶說:
「這麼親昵的舉動,在長輩面前害羞很正常吧?」
月予憶抱著胳膊,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盯著蘇逐墨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血紅色的眼眸銳利如炬,將蘇逐墨想要移開的視線牢牢固定。
五分鐘之後,蘇逐墨率先敗下陣來。
再這樣近距離地和月予憶對視,好不容易修葺完善的心理防線又要崩潰了。
「你不用去陪亞爾林說說話嗎?」
「亞爾林準備晚飯去了,他對於晚餐講究得很。我還在思考,你別吵。」
月予憶熟練地捧起蘇逐墨的臉頰,讓他重新轉過來和自己對視。
蘇逐墨下意識重新避開了視線。
月予憶重新收回了手,雙臂環在胸前。她沒有阻止蘇逐墨的舉動,視線卻依舊黏在蘇逐墨的臉上。
蘇逐墨開始在腦子裡飛速想著對策。
怎麼辦,別管什麼人設不人設了,現在怎麼辦。
她盯著我幹什麼,這絕對不是餓了想要取食的表情。
她在思考,並且在思考某個很嚴肅的問題,會是什麼問題,與我有關嗎?
現在怎麼辦,等著她思考?
蘇逐墨垂眸盯著大理石地板,努力忽視月予憶熾熱的眼神。
就先這樣吧。
正好趁此機會想想清楚,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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