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這句,重說一遍。」
「我……想陪著你看日出。」
「誒,這才對,真乖。」
蘇逐墨半眯著眼睛,勾起了唇角,輕聲應了一聲。
原本的他,他想成為的他,此時都無所謂了。
他現在只想陪月予憶看日出。
然後回車上補覺。
距離日出還有半個小時。
「你車上有畫板嗎?」
月予憶拍了拍靠在她肩上打著盹的蘇逐墨。
蘇逐墨艱難地坐直身體,用蒙著睏倦的沙啞聲音說:
「有,你要哪種?」
「速寫板。」
「好,我去拿,馬上回來。」
蘇逐墨揉了揉眼睛,裹著毯子站了起來。
亞爾林說得對,不要試圖理解月予憶的腦迴路,只要照做就好。
天色即將破曉。蘇逐墨抱著兩塊速寫板回來的時候,天邊已經透出了魚肚白。
月予憶接過畫板,沒急著開始作畫,而是歪過身去看著蘇逐墨手上的速寫本:
「上一張在畫什麼?」
蘇逐墨把速寫本翻到了前面一頁。
簡單的鉛筆線條,勾勒出了月予憶在副駕駛補覺的樣子。畫中的少女背後生出一對蝙蝠的翅膀,交疊著擁抱著她。
月予憶驚奇地看著速寫本,問蘇逐墨:
「你什麼時候畫的,我怎麼沒看見?」
蘇逐墨誠實地回答:
「剛畫的。」
因為猜到月予憶絕對會好奇速寫本的上一張是什麼。
月予憶的心眼大部分用來調戲蘇逐墨。
蘇逐墨的心眼大部分用來配合月予憶的調戲。
血族殿下和她的血仆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和諧關係。
月予憶笑著歪倒在了蘇逐墨的肩上。
她心情確實很好,像是醉倒在了海風中。
蘇逐墨下意識地把手環在了月予憶的腰上,防止她笑得太厲害,從長椅上跌下去。但月予憶只是又在蘇逐墨的臉上捏了幾下,就重新坐直身體,抱著畫板開始作畫。
暖紅色從海平線上探頭,兩隻鉛筆的沙沙聲構成迎接日出的旋律。
第一束陽光灑在海面上的時候,月予憶抬起頭,興奮地拍了拍還在低頭作畫的蘇逐墨:
「快看快看,好漂亮!」
燦金色和暖紅色鋪滿天幕與海面,浪花卷著雀躍的光輝鋪在海灘上。
絢爛的色彩將這一方海天之間變成了最壯麗的畫作,蘇逐墨看著眼前這一幕,連呼吸都隨之屏住。
「好漂亮……」
他無意識地呢喃著。
月予憶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這次通宵不吃虧吧?你偉大的血族殿下在這一方面相當有經驗,三百年之前,我可是只帶著一把短劍就衝進了森林裡探險,雖然死了,但是探險本身是沒有錯的!」
蘇逐墨聽著月予憶不像話的豪言壯語,配合地笑出了聲。
霞光在天空與海面上暈染成畫卷,蘇逐墨原本的睏倦都在這樣如夢似幻的場景中徹底消散。
他側過頭,看著坐在樹蔭里眯著眼的月予憶,輕聲說:
「謝謝。」
月予憶無所謂地揮手:
「不用謝,你努力保持身心健康就行。」
「殿下餓了沒有,要不要咬我一口?」
「暫時沒這個想法,我還沒畫完呢。」
月予憶低下頭,鉛筆在畫板上沙沙作響。
蘇逐墨湊過去看,心跳卻因為月予憶畫板上的肖像而漏掉了一拍。
月予憶正在畫的是他的側臉。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月予憶的筆觸,看著那些線條逐漸勾勒成型。
月予憶悠悠地說:
「來找我靈感取經?事先聲明,我畫畫技術沒有多好,只是奇思妙想稍微多了一點,當初留下的那幅油畫,我現在很難畫出同水平的作品了。」
蘇逐墨明白月予憶的意思。
那幅吸血鬼少女的油畫,是月予憶「生前」的最後一幅作品,其中飽含著太多無可復刻的情感。
情感這種只能由畫家本身融進作品中的元素,旁人是沒辦法效仿的。
所以,蘇逐墨想知道此時的月予憶,又帶著怎樣的情感畫下了這一幅速寫。
鉛筆沙沙划過紙面,在蘇逐墨的側邊馬尾中編織了幾朵盛放的玫瑰花,又讓他的唇邊粘上了一朵玫瑰花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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