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逐墨的時候,少女僵硬地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
「你好。」
蘇逐墨雙唇隱隱顫抖,用盡全力才能揚起微弱的笑意。
他張開口,剛想說話,眼淚就已經斷了線。
月予憶微微蹙眉,沉默了片刻,輕聲說:
「蘇逐墨很愛月予憶,我還記得這件事,也還記得你。月予憶給我留了字條,她告訴我,離開之前別忘了和你道別。月予憶沒有完全消失,你哭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還在為你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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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好感度:100%】
第250章
清冷心機畫家:他的不講理
月予憶從口袋中取出手機,遞給了蘇逐墨:
「她給我留了一張字條,字條上說,要把這個交給你。」
手機殼上畫了一隻落在玫瑰上的可愛蝙蝠,是一個多月前蘇逐墨親手畫的。作為報答,月予憶那天用丙烯馬克筆在蘇逐墨的襯衫畫了一整片玫瑰。
襯衫被蘇逐墨仔細地放在了家中,不捨得再穿。
可是現在,就算穿上那件襯衫,月予憶也不會記得了。
蘇逐墨沒有接過手機,而是顫抖著聲線輕聲問:「你不用了嗎?」
月予憶搖頭:「我不太記得應該怎麼用了。她說鎖屏密碼是你們初見那天的日期。」
她把手機塞進了蘇逐墨的手裡,看著蘇逐墨沉默的淚水,眼眸微顫,伸出手擦掉了那些眼淚。
月予憶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了僵硬的微笑:
「你聞起來真的很甜,但是她特意囑咐過我,不能傷害你。她還說,你也不能傷害自己,你永遠都是她的血仆,沒有血族殿下的指令,血仆不能讓自己輕易受傷。」
她把最後一次驕縱,用在了這種最不講理、又最溫柔的地方。
割裂的話語,將眼前的少女與「月予憶」逐漸分隔。蘇逐墨沉默地流著淚,想說些什麼讓面前的吸血鬼少女知道,她就是月予憶,無論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月予憶。
可對上那雙漆黑沉靜的眼眸,蘇逐墨什麼都說不出了。
他接過手機,緊緊握在手裡,啞聲說:
「我知道了。」
月予憶輕輕點頭,繼續說:
「亞爾林消散之前,要我把這本羊皮書送回他的故鄉。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
月予憶坦誠地回答:
「我不確定我僅剩的情感還能支撐我走多久,在把亞爾林送回故鄉之後,我可能就只剩下最後的理智了。
「如果那時我還能替月予憶記得你,我會回來見你一面。
「如果我連自己曾經是月予憶這件事都記不住了……」
她只是稍加停頓,就平淡地宣判了自己的結局:
「在我的理智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我會自盡,然後消散。」
蘇逐墨眼眶一酸,淚水霎時間蒙住視線。
他囁嚅著,可無論挽留還是勸阻都顯得不恰當。
「月予憶不希望你太傷心。她說,繆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全部職責,接下來的路,要靠畫家自己走了。」
月予憶說完,揚起了一個清淺卻溫和的笑容:
「最後的告別,我替她說。再見了,蘇逐墨。」
她後退了一步,蒼白的皮膚在月色下近乎透明,兩顆尖牙被收回,雙唇抿成沉默的一條線。
蘇逐墨想要向前一步,卻被月予憶制止了動作:
「送到這裡就好。」
她輕聲說:「蘇逐墨,你轉過去,閉上眼睛。」
蘇逐墨沉默著搖頭,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滾落,只剩下月色中斑駁的淚痕。
月予憶扯起唇角,用哄騙一般的語氣說:
「乖一點,小蘇寶寶。」
僵硬的語氣和擠出來的甜蜜聲線提醒著蘇逐墨,她早已不記得這個稱呼因何而來。
但是只要蘇逐墨還記得,這句誘哄就永遠有效。
「好。」
蘇逐墨只能輕聲應答。
他最後一次深深地望著月予憶,用不舍的眼神將早已刻進靈魂深處的容顏再次描摹了一遍。
這或許是最後一面,或許不是。無論如何,此夜月色都不會再有。
「再見。」
蘇逐墨含淚微笑,用哽咽的聲音與月予憶做著最後的告別。
他轉身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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