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讓蕭頌山在湖邊倒立著唱歌!」
新的辯論再次開場。
月無憶不服氣地抱著胳膊:
「蕭頌山唱歌跑調,你知道吧?」
阿月做出同樣的姿勢,站在月無憶面前:
「知道,所以才不想聽。」
「所以才想聽啊!多好玩,想想就有意思。」
「不要,山上其他生靈都睡著了,蕭頌山一唱歌,要是吵醒了森林,明天所有野果都會變難吃。」
「你怎麼知道森林會被吵醒?」
「森林自己說的啊。等等……你聽不到嗎?」
阿月和月無憶相對而立。
她一臉茫然,他一臉震驚。
阿月聽得懂森林的「話」?
月無憶的雙唇微微張合了幾次,終於啞然失笑。
也對,她才是真正誕生在這處荒山的靈魂。
「阿月,我越來越覺得……比起我,你才更應該是山神。」
她生來就比月無憶更加屬於這個世界。
月無憶沒有不開心,更沒有嫉妒。
如果阿月強大,他絕對會是最開心的那個。
可如今的問題並不在於他和阿月誰更強。
而在於,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
一百年的時間,月無憶沒有刻意花時間和精力摸清楚這個世界。
所以,有些問題月無憶至今都沒搞清楚。
這個世界有神嗎?有鬼嗎?總不能除了他之外,都是凡人凡物吧?
好在還有阿月能證明,他並非這世間唯一的異類。
只是現在阿月比他更「異類」了。
阿月和月無憶對視了一會兒,問:
「你想聽到森林的話嗎?」
月無憶坦然點頭:
「想,聽上去挺有意思的。」
阿月粲然一笑,向前走了一步,握住了月無憶的手。
掌心相觸的瞬間,月無憶的眼前閃過了一道幻象。
他想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卻只剩下了純白色的柔和光彩。
然後,又是一瞬,月無憶眼前的景象變了。
依舊是熟悉的山川湖泊,卻隱隱可見萬事萬物之中的光華流動;耳邊分明沒有多出什麼聲音,卻能聽到每一片花葉的心跳、每一棵樹的脈搏。
月無憶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詫地感受著這些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他下意識握緊了阿月的手,阿月也配合地與他十指相扣。
雙手交握處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映在池水中,如同又一輪月亮。
月無憶放輕了聲音,呢喃:
「你說得對,不該讓蕭頌山大晚上唱歌的。」
「嗯。」
「下次讓他在山神廟裡唱,當著其他人的面大聲唱。」
「太壞了,這樣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想聽?」
「……有點想。」
「這就對了嘛,你就是我,所以你要向著我才對。」
此言剛出,月無憶自己都愣住了。
「你就是我」,他剛才是不是主動說了這句話?
再仔細一回憶,似乎剛才和阿月雙手交握的一瞬間,月無憶莫名接受了這件事。
他和她靈魂在剛才的某一刻達成了共識。
那種來自魂魄深處的認同與依賴,無可辯駁。
月無憶輕輕捏了一下阿月的手掌,問:
「你生來就能聽到看到這些嗎?」
「沒有,我剛有記憶的時候,什麼法術都不懂。後來你給我攢了好多香火供奉,我才一點點開了竅,再後來就能看到這些了。」
「記得感謝我。我這些年攢的供奉,全都餵給你了,」
「嗯,謝謝,愛你。」
「又來了……什麼愛不愛的,阿月,你都說了你就是我,我們之間還用說這種話嗎?」
「可我的出現就是為了愛你。」
「不行,你用這張和我一樣的臉說這種話,實在太奇怪了,不許說。」
「那我說什麼,我愛我?」
「哈,我覺得可以。」
月無憶笑著說完,又想到了什麼,變了神色:
「等一下,如果你是靠著供奉得來的力量才能看到這些,我又是怎麼看到的?你把你的供奉分給我了?」
「本來就是你的供奉。再說了,我的就是你的。」
阿月理直氣壯地說完,鬆開了手。
果然,鬆開手之後,月無憶依舊能感知到荒山上萬物萬靈的氣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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