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意外難免給月予憶留下了陰影。藍焱明白,因為他也是如此。
剛回到酒吧的月老闆又準備開啟一段新旅程了。
「在醫院躺了這麼久,太沒意思,需要一場釋放自我的旅程療養身心!」
月予憶陷在冷火工作室二樓的小沙發里如是說。
藍焱好奇地問:
「你真的確定顧縱能把店看好?我看他現在心理陰影也不輕。」
月予憶滿不在乎地說:
「沒問題,他要是把酒吧開倒閉了,我就敲他一筆。再說了,以顧縱現在每天看見我都愧疚得想死的心理狀態,我不在店裡讓他安靜一段時間反而更好。」
藍焱酸溜溜地評價:
「真貼心,太感人了。」
月予憶微微挑眉,繼續說:
「我的旅行計劃還缺個搭子,你考慮爭取一下資格嗎?」
藍焱黯淡的眼眸霎時間亮了起來:
「要!」
「我有條件的。」
「隨便說。」
「揉揉腦袋。」
「揉吧。」
「握握手。」
「嗯,握手。」
「叫一聲。」
「……汪。」
樓下的趙子暢和談何夢憋笑憋出了哨音。
藍焱把發燒的臉頰埋在月予憶的掌心裡,破罐子破摔地嘆氣。
算了。
出息這種東西,沒有就沒有吧。
有女朋友就行。
第324章
月無憶:天道的最後審判
荒山血屠的那一日,山上落葉沉默地飄搖,最後在遍地血泊中消融,成了一場無止境的雪。
月無憶終於趕到阿月身邊的時候,皓月當空,將她生來就潔白如瓷的肌膚映得近乎透明。
她身形明滅,靠著最後的一個執念不肯倒下。
手中的長劍早已消散成煙,只有她殷紅的血衣能將她的瘋魔盡數彰顯。
月無憶根本不敢想像阿月都做了什麼,才能以一當萬,只留下一地荒蕪的屍骨。
她會死,她會被天道烙刻上濫殺無辜的罪狀,背負邪佞魔物的名號。
即使她所殺之人並不無辜。
天道不在乎。
但是月無憶在乎。
月無憶跌跌撞撞地衝到了阿月面前,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唯恐哪句話就成了最後的狼狽挽留。
阿月勉強笑了笑,嘴角還帶著鮮血,虛弱地對他說:
「帶我……回山神廟吧……」
此夜荒山並不靜謐,無休止的風聲掠過,悶雷聲隨著山的靈魂一同嗚咽。
阿月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她安靜地躺在月無憶的懷裡,如同一縷抓不住的月色。
月無憶把自己僅剩的供奉修為全都給了阿月,就好像這樣能讓阿月留下來。
可看著阿月痛到顫抖的乾裂唇瓣,月無憶又不知道,自己這樣拼了命地想要留住她,算不算是自私。
他與這個世界一樣,從來都虧欠著阿月一份真正的公平。
阿月看出了月無憶的痛苦糾結。
她沒有阻止月無憶看似徒勞的挽留,而是笑著說:
「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疼了……說不定,天道偶爾也會對我們這種半吊子山神……發發善心……」
她忍著疼痛,斷斷續續地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山神廟外沉悶的雷聲變得更加震耳欲聾。
月無憶開始後悔這數百年攢下的供奉為何如此少,少到不足以填補她滿身的傷痕。
「我……我帶你去找蕭頌山,我讓凡人一同供奉你……」
月無憶的言語顛倒,顫抖的聲音又在看到瓷神像從阿月的體內出現,漂浮在空中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是……
廟外雷聲大作,瓷神像在狂風中浮空,通體散發純白色的光芒。
天道的審判終於到達。
雪亮的天雷劈在了瓷神像的身上。
那一瞬間,月無憶與阿月獲得了短暫的共感。痛到窒息的麻木感霎時間席捲全身,月無憶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阿月攥緊了月無憶的手,月無憶與她十指相扣,一同擔下這份天罰。
不知道過了多久,麻木感消散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月無憶和懷裡的阿月對上了眼神。
她的表情茫然,和此時的月無憶一模一樣。
兩人不約而同向山神廟外望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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