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不一定是真實的，蝕冷漠無常，也不一定會出現。

「清清如果將來遇見黑暗浪潮，也不要嘗試去找蝕。」彼時，臉頰上還帶著淺淺紅暈的白髮少年，清冷的聲音中滿是走神的恍惚，不知覺間就說出了心裡話：

「尋找絕望，那是我熟悉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絕望。

時霧清想，就算解決了那些異變者，不把黑暗浪潮消滅掉，也沒有用吧？

她要去找蝕。

3.

「所以……系統你知道蝕？」和系統聯繫的期間，時霧清問道。

系統：「是……但我們只是本源力量相同，並沒有什麼交集。蝕沒有善惡，沒有立場，也沒有弱點。」

「但是他有愛好吧？」時霧清笑著問：「如果我給他提供足夠多的絕望，是不是對他而言，我也能有些特殊了呢？」

系統驚慌：「清清？！你想怎麼做？！

「我要把自己擺在天平的一端。」

第745章 ：藏匿著一群烏鴉

……

蚩九站在囚牢外，沉默地聽著兩人談話。

雖然有些詭異，但現實就是，阿清和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存在，聊起來了！！

而且還聊的相當火熱！

在阿清說擔心自己時，存在就體貼地停止了他身體的惡化，保持住了一種穩定狀態。

「……」蚩九什麼沒有見過？

這場面他真的沒有見過！

「我有點想讓你，加入我們了。」存在說。

時霧清彎唇：「為什麼？」

存在說：「我很期待你，你身上的絕望，我也很喜歡。」

還真是毫不掩飾的利己和殘忍。

但時霧清沒有生氣，她笑著問：「我可以加入嗎？」

「不行。」存在沒有說為什麼不行。

「很遺憾，但就算我沒有加入你們，我們也是朋友了。」時霧清說。

會開心嗎？會高興嗎？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畢竟拒絕她，就相當於拒絕它自己。

她懂的，她非常懂——

所以，再乖巧一點啊！

這可是她賭上生命的賭局！甚至險些還搭上了阿九的命！

「朋友？我沒有過。」存在的聲音有種詭異的空洞感，他一直在平鋪直述，沒有任何語氣變化。

但是……

「我期待你。」他再次說。

時霧清伸手，白色的柔軟光芒綻放，她問：「你感受到了嗎？」

「這是你的神力。」

時霧清微笑，白色的光芒就升到半空，在空中跳著靈動的舞蹈，最後，形成了一顆星星的形狀。

從星星上，散發著欣喜、幸福、興奮、激動……種種情緒，每一種都擁有溫暖的力量，明媚的像是黑暗中的太陽。

「我送你一份禮物，如果你滿意的話，你幫我救下阿九，帶著黑暗浪潮離開，好嗎？」神女輕聲問，不像是交易，更像是和朋友間的談心。

「可以，但是……」存在漠然道：「我不喜歡這顆星星。」

蚩九金眸中閃過不爽，不過他沒說話。

他注視著三言兩語改變局勢的少女，心臟柔軟的一塌糊塗。

反過來交易，輕而易舉把控了主動權……很厲害啊，阿清。

——為了這一刻，付出了多少呢？

「禮物不是它，我會送給朋友，他最喜歡的東西。」

時霧清說。

下一秒，那顆流光溢彩的星星，就變成了純黑色，忐忑、緊張、絕望、崩潰、麻木……無數種暗黑情緒遍布星星的每一個尖角，僅僅是看著，就讓人沉重的喘不過氣。

蚩九在觸及這顆星星的剎那，就宛如置身九天玄冰之下，徹骨的寒冷令他金眸凝固。

他能感覺到……這每一種情緒，都是時霧清真實經歷過的。

這……全是她所擁有過的情緒。

蚩九的瞳孔收縮，猛地望向時霧清，喉嚨乾澀，心臟生疼。

而少女說：「你不喜歡星星，我把黑夜送給你，如何？」

這不是屬於星榆的力量，而是……不久之前，月宿送給時霧清的，另一種神祇之力。

一直冷漠的蝕，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興奮：「這真是最棒的禮物！交易達成！」

時霧清彎眼淺笑：「你喜歡就好。」

蝕擁有無法名狀的力量，他不是規則內的生物，甚至稱不上生物。

蝕沒有反悔，收下了他滿意的禮物，他當真治好了蚩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