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鬧劇,倒是讓整個膳房安靜不少。
其實就苗寨而言,本就沒太多條條框框,女子大膽示愛,同男子有說有笑都是苗寨見怪不怪的,只要做的不太過分,都不會落人口舌,至於方才琉璃為何如此慌亂,便是她自己下不來臉。
琉璃在苗寨是眾所周知的清高。
她自小到大,從未被人瞧出她心悅過哪位男子,卻同祁念鳶莫名玩到一起去,當年眾人也曾猜想過琉璃同祁念鳶的關係,卻都被琉璃兩人一口否定。
所以,苗寨眾人對琉璃心儀男子的猜忌便慢慢變少了。
而方才那番話,是宣姚故意說給慕風聽的。
宣姚並未想過小聲,她知曉,姬綾對慕風別樣的感情,既然姬綾是她一手培養,日後嫁人,便有為姬綾把關的身份。
經宣姚觀察,慕風體態樣貌確實過關,而最要考驗的是人心。
人心千變萬化,她定要仔細些才好。
半晌後。
慕風用過飯,將碗筷自覺的涮了,左右打量一番,許久不見慕元霜來,他抿了抿唇,抬步走到琉璃身側坐下,輕聲問:「可知曉元霜住在何處?」
宣姚聞聲眼都未抬,「樓內二樓右側第三間。」
「多謝...」
琉璃急忙咽下一口細粥,插嘴道:「慕公子這時還是莫要去尋她,她指不定同祁念鳶去哪野餐了,這兩人經常湊一起。」
慕風聽這話怪怪的,他打心裡覺得自己並未曲解琉璃的意思,可這話怎麼聽,言外之意都是,你妹妹最近跟別的男孩玩的不錯,你莫要去打擾人家兩人的感情。
慕風想此,眉眼一沉,道:「家妹不懂事,我這就將她尋回,還請莫要怪罪。」
琉璃聞言,愣怔一瞬,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完了,說錯話了。
宣姚勾唇搖了搖頭,「中原人對禮節尚為嚴格,你如此說,元霜那丫頭怕是慘了。」
慕風后腳踏出去那一刻,整個膳房瞬間炸了鍋,眾人全都圍到宣姚琉璃兩人身旁。
只聽琉璃輕嘖一聲。
方才剛圍過去的眾人瞬間散開了。
「該打聽的,不該打聽的,你們自己都掂量著點,仔細了自己在苗寨的職務!」琉璃輕呵一句,膳房再次安靜起來,眾人都默默吃飯了。
……
晌午十分,姬綾終於從床上幽幽轉醒。
她曲腿下床,先將腿搭在窗台上拉伸片刻,待到身體足夠舒適後,才去洗漱。
姬綾曾在苗寨時,不管事物,經常睡到晌午,至於剩下的時間,姬綾會選擇去樓下轉轉,或者是頂樓吹風,她無事時,喜歡獨處,偶爾聖姑也會尋她幫忙處理四大家族遞上來的摺子,只是暗中處理,落名處依舊是聖姑的名字。
在洗漱好後,姬綾又在房內坐了會,發覺自己並不是很餓,便不準備去膳房吃飯了。
她想著,將桌上的摺子收了起來,抱在懷中,便下了樓。
樓中一片寂靜,偶爾能見一兩個急忙趕去膳房的丫頭或侍衛,正是晌午,是寨內人吃午飯的時候,他們也趕著向膳房而去。
丫頭侍衛同聖女碰了面,是要行禮的,但姬綾自小便不在乎這些禮節,也知曉她們趕去吃飯,遠遠見他們過來便直接免了禮。
出了樓,金日高懸於空,偏頭可見遠處炊煙裊裊,姬綾發了個哈欠,轉身向月牙湖旁的小山坡而去。
山坡上有一棵古樹,樹上是她綁的鞦韆,據聖姑所說,那古樹活了百年有餘,她自小便喜歡去那山坡之上,古樹枝繁葉茂,如此粗壯的樹枝,不綁個鞦韆豈不浪的?且地處四面通風,適合避暑。
姬綾小時便發現了這個天然寶地。
苗疆身處江南之地,一年四季皆同夏日一般,熱的厲害,古樹下卻很是涼爽。
上了山坡,從此處可將苗寨一覽無餘,寨內所有人的進出都看的清清楚楚,姬綾隨手將摺子扔到地上,而後轉身嫻熟得將樹洞中藏著的小桌拿出,這小洞是姬綾小時候便發現的,放些東西極為合適。
小桌是榫卯結構,可摺疊。
姬綾將小桌靠著一塊小石放好,又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小桌和石頭上面的灰塵,便曲腿坐到石頭上,翻看著桌上的摺子。
這些摺子一個比一個好笑,姬綾批閱時基本是看一個,笑一個。
有的說慕風是姬綾在中原強搶而來。
有的說慕風對姬綾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對苗寨圖謀不軌。
更有說,慕風忍辱負重,委身於姬綾,其實則是來來苗寨尋他真正的愛人。
而這些摺子最終的目的,都是以命令的口吻,叫聖姑將慕風送出去,否則他們便要到正殿來鬧。
姬綾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個將摺子印上自己獨有的聖女之印,她當真好奇,若那群人見到那印章是她姬綾的而並非聖姑,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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