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修長,骨節分明。如果戴一些飾品,一定很欲。
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紅繩上,細細的紅繩磨著他的腕骨,已經生出幾分誘。
旁邊的宋唯梔和何乾江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也沒說。
看著他好看的手,套著透明的手套,並不熟練地剝蝦,姜來的心裡莫名冒出一個念頭。
她不喜歡剝蝦這事兒表現得太明顯,被他發現了。他問她要不要剝蝦,是出於什麼動機。畢竟,他明明並不擅長剝蝦,不是什麼剝蝦高手。
如果是別人呢?
太陽普照大地,但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他似乎不像是什麼都管的人,聽宋唯梔說,他主動社交的都是男生。也不是來者不拒的性格,而是禮貌拒絕再拒絕。
吃完飯,四個人下樓。
姜來慢吞吞地走在最後,很明顯有心事。於未察覺到了,沒問,不動聲色地走在前面,但走得散漫,在等她。
“於未。”
突然,身後的人開口了。
於未轉頭回望,看她站在台階上。
姜來凝眸,喉嚨發緊。他們身前的幾步台階,宛如某道界線。正午的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在這個臨近拐角的樓梯上,只有一半被照亮。
風裡有桂花的味道。
分不清是風在翻湧,還是眼底的情緒在翻湧。
要開口。
有的事想知道答案,就要開口。
“如果是別人呢?”她問。
這話問得唐突,聽起來沒頭沒尾,沒有明確的旨意。
於未卻清楚她在問什麼,他回答:“我會跟她說,下次不要點沒剝殼的蝦。”
姜來:“所以如果是我……”
她聲音很輕,半句問話堪堪停住。
雙手插在兜里,於未聞言,稍微正了正身子,仰頭看著台階上的她,眼底映著她身後投射而來的陽光。
“我甘之如飴。”
望進他眼底,姜來竟然覺得這個季節的陽光滾燙。
有風經過,似乎都帶著熱意。
原來,太陽、草地、玩具、零食,都不重要。
小狗最喜歡它的主人。
“你搞什麼啊?”
這話何乾江已經問第四遍了,他想不通,已經三天了,他還是想不通。於未認識姜來就算了,還給人家剝蝦。
還真是孔雀開屏啊?開屏對象是姜來?
於未把書塞進書架的空格里,遮住對面何乾江的臉。何乾江乾脆快步繞過來,湊他跟前。
反手別開他的腦袋,於未取下一本書:“看不出來嗎?”
何乾江定定看著他。
看出來什麼。
於未:“我在追她。”
“追……”何乾江懵住,懷疑他們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誰?追誰?”
於未坐回椅子上,瞥他一眼:“姜來。”
怕他逮著半句話就跑,又曲解他的意思,他乾脆重複了一遍,“我在追姜來。”
“?”何乾江的腦袋上升起來一個巨大的問號,消化了會兒,“牛啊於未,你小子癩——”
聲音陡然轉彎,看了看對面的人,他也不是癩蛤蟆啊,怎麼說也得是青蛙王子,轉而改口,“——挺不賴。”
社科圖書館三樓今天沒什麼人,靠窗角落那張桌子空空蕩蕩,姜來說她今天會來社科館,但這會兒已經過了三點,還沒有來。
於未翻過一頁書,隨手轉著筆。
反正沒什麼人,何乾江忍不住趴在桌上小聲說:“於未,你好歹是明年的招生簡章,犯不著當舔狗吧。當舔狗就能追到姜來?”
雄性動物生來就有征服欲,他以為於未和其他人一樣,說追姜來,只是因為她難追,繼而被激發出一些與生俱來的秉性。
當然,大多數人會有自知之明選擇放棄、選擇遠觀。但像於未和季淮頌這樣的天之驕子,更容易被激起來,並且非要得到一個結果。
“嘖,舔什麼狗?”於未又翻過一頁,語氣隨意,“她站在台階上面,我站在台階下面,我就是舔狗?”
那不然是什麼。
腹誹一句,何乾江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好手段啊你小子,原來追不愛搭理人的女神,要用這種招數。”
你明白個屁。
於未聞言蹙眉,反思他說的話:“我不真誠?”
他太過坦然,也太過赤忱。不管是對待朋友,還是對待對手。他確實不是搞那些亂七八糟沒有真心的套路。
何乾江啞然兩秒:“那倒不是,你這……太突然了。”
他抓了抓頭髮,解釋,“太突然了,顯得不像認真的,尤其你們這些長得特別好看的,本來就是戀愛高危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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