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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闌嘆了口氣:「他性子過於執拗,若是願意止步於師徒情誼,我又何至於此?」

佩蘭從架上取了支狼毫來,吸飽了墨汁遞於她手中:「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為您代寫的。哪怕是要拒絕他,這一封信也得由您親筆回復。」

第17章

一封請柬遞到姜闌手中,她信手拆開,原是太僕寺少卿家聶二小姐送來的。……

一封請柬遞到姜闌手中,她信手拆開,原是太僕寺少卿家聶二小姐送來的。柬中箋紙以花汁染成桃紅色,淡淡馨香撲鼻而來,紙上的清婉字跡是京城貴女中最時興的簪花小楷:

春色將暮,花繁草盛不可辜負。擬邀京中貴眷,共宴賞花。茲擇於明日正午,於聶府治備薄宴。小女斗膽送帖,又料想姑娘身處顧府,若瞧不上我等低門賤戶,則不必理會前來。

姜闌將信紙擱到案上,心下冷笑。這位二小姐用話架死了她,她若不去,便是仗著顧丞相的勢,看不起低品階的官宦人家。她的名聲如何尚是小事,只是顧景曈原本就待人冷淡,她擔心因著這件事,連累他也背上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罵名。

「聶二小姐明顯來者不善,姑娘莫要理睬。區區一個太僕寺少卿,得罪了又能如何?以大人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必將聶家放在眼中。姑娘若是過去赴宴受了欺凌,才會教大人擔心不已、難以安生。」蒹葭細細剖析其中利害,懇切勸告。

她與白露是顧丞相為姜闌採買的貼身侍婢,蒹葭聰穎,白露伶俐。二人家中父母兄弟又受顧相照拂,最是忠心不過。顧相臨走前反覆交代,她們姑娘既心善又愛逞強,這性子最容易受委屈,定要小心看顧照料,處處提點回護。

「我明白你們擔心我,但我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景曈身後,全然仰賴他的庇護。」姜闌笑著安撫道,「放心,我既然敢去,自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只是去赴一場女兒家的賞花小宴,以她的本事,沒人能奈何得了她。況且她也確實想知道,這個聶二小姐,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翌日,姜闌挑了身青綠薄煙衫,挽上單螺髻,斜插一支碧玉簪。她本就是揚州女子,眉目間自帶幾分溫婉多情,又做如此素雅打扮,更似江南水鄉如煙細柳,清柔婉約。

蒹葭、白露仍不放心:「姑娘若執意要去,便帶上我倆一同赴宴。我倆雖嘴笨眼拙,好歹能幫襯一二,不至使姑娘孤身受辱。」

姜闌卻道:「我攜佩蘭同去即可。」

她不容二人再做質疑,僅僅帶著佩蘭坐上了顧府的馬車。車輪悠悠地碾過鋪青石磚的地面,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已行駛至聶府門前。

顧景曈生活簡樸,因而這位太僕寺少卿的宅邸,看上去竟比相府前院要氣派許多。佩蘭扶姜闌下了車,又上前遞了名帖,便有聶府的婢女引她們入內。

姜闌步入正廳,卻見宴席上已坐滿了人。少女們珠翠華裳,雪腮雲鬢,言笑宴宴,清雅馥郁的脂粉甜香溢了滿屋。她甫一進入,眾人皆止了話頭,或好奇或探究地打量著她。

一黃衫少女率先開口,語氣中的鄙薄不加掩飾:「不愧是攀上了顧相的人,架子就是大,巳時的宴會,午時才姍姍來遲。」

「金珠,不可胡言。是我覺得顧府的姑娘身份尊貴,我們姐妹私下聚會,難免有放縱來遲的,不好讓她等待。故而在給她的請帖中,特意將時間往後推了一個時辰。」此番言語的是主座的粉衫少女,想來便是主辦這次宴會的聶二小姐聶林燕了。她重重咬字吐出「身份尊貴」一詞,反諷意味十足。

「真成了顧夫人才能叫身份尊貴,不然只能叫來歷不明。」金珠出言譏嘲,引得滿座哄堂大笑。

姜闌施施然福了福身:「想來是聶府久不迎接新客,聶小姐竟忘了先同我引薦座中姐妹。我姓姜名闌,不知諸位姐妹如何稱呼?」

聶林燕原是刻意冷落她,如今她既主動挑明,聶林燕不好再繼續裝聾作啞,只能一一為她介紹座中來賓,引她落了座。

姜闌飲了一口茶,聽得將作大監的女兒霍春蘭道:「真羨慕姜姑娘無拘無束的,不像我們這些世家女子,自小便被拘著讀些女德女誡,還要嬤嬤們盯著學禮儀廉恥。未成婚便住進男人後院這等事,我若是做出來,定是要被家裡打斷腿再送去庵里關起來的。」

姜闌咬下一塊糕點,又聽得中郎將的小妹卓芸芸道:「那是自然。未經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便住到一起,我們管這叫無媒苟合……哎呀,我說錯話了,姜姑娘千萬別見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冷嘲熱諷,姜闌卻始終面色如常。到底還是未經世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便是存心作踐,罵起人來也不過是這樣拐彎抹角、不痛不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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