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兩國敲定和談之事,南詔遞交使臣名冊時,顧相已預先做好了應對突發
早在兩國敲定和談之事, 南詔遞交使臣名冊時,顧相已預先做好了應對突發狀況的萬全之策。他將這份名單傳給潛伏在南詔的暗探,命他們伺機滲透各使臣家中, 以備不時之需。其中幾名暗探,在達瓦加布府中採買下人時成功潛入,成為了專職灑掃的僕役。
收到顧相的飛鴿傳信後,他們便竊得廚房食譜、夫人手帕、少爺字畫等物, 送回大盛。顧相以此對達瓦加布層層施壓, 讓他心有顧忌, 明白他府中家眷已盡在大盛掌握之中,以瓦解他頑抗之心。
達瓦加布跟隨官兵進了衙門, 抬眼偷覷了一眼坐於堂上的顧相,見他依舊優遊自若, 晏然從容,心下不免苦笑自嘲。南詔以武定國, 甫一見到這位文弱清瘦的大盛丞相, 他們便十分瞧不上眼, 暗地裡常常議論,大盛擇這樣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做國之棟樑, 是國力疲軟、氣運將盡之勢。
他如今切身體會,方才知曉這位身為大盛砥柱的顧相厲害之處, 略一交手,他便輸得一敗塗地。他踢起袍角一撩,直挺挺地跪於堂中, 即使落敗也不折不卑, 只條分縷析地將身犯之事一一如實供出:「摘月樓火事並非意外,而是出自罪臣之手。罪臣受南詔大皇子之命, 借出使大盛之機謀害太子,以襄大殿下奪嫡。」
南詔與大盛戰事頻發,兩國作為宿敵,可謂是知己知彼。南詔皇室是個什麼情形,顧相自然也十分了解。
南詔皇后無所出,大皇子與太子均非嫡子。大皇子賢明持重,雄才偉略,為眾望所屬,具馭下之能;然太子生母業已薨逝,皇帝感念舊情,將其立為儲君,其人狠厲有餘,膽略不足。二位皇子分庭抗禮,黨爭多年。
這個大皇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若能在和談時解決掉南詔太子,既能除掉政敵,又可將此事推到大盛頭上,以此刁難脅迫,在外交中占得上風。
達瓦加布繼續道:「罪臣探聽得知端惠公主將於摘月樓宴請太子殿下,便與格桑道吉裡應外合:罪臣以催菜為由吸引後廚注意,道吉趁機繞到屋後於窗外點燃窗紙。」
此計堪稱天衣無縫!即便後廚中人僥倖存活,並未葬身火場,只怕也會認為是廚子一時分心,致使油鍋火溢燎燃了窗紙,從而引發火勢。便是有人記得他去過後廚,因久等不耐前去催菜也是情理之中。任憑大盛怎麼覺得其中太過巧合,暗藏蹊蹺,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認,他作為外邦來使,還能對他用刑不成?退一萬步講,若真到了用刑的地步,只要他咬咬牙扛過去,南詔使館自會為他做主。
此事若抽絲剝繭循著線索去查,只會是條走不通的死路。顧相顯然想明白了這點,並未入套,反而跳脫出來,逼他主動就範。
顧相垂眼凝視他,幽若深潭的眸中滿是質詢之意:「除你與格桑道吉外,使團中可還有其他大皇子的人?」
「沒有了,僅有我與道吉兩人。」
堂上的狀師下筆如飛,逐字逐句記下他所言,將供詞遞與他看過目之後,讓他在其上簽字畫押。
他若落筆,此供詞便成鐵證,再無翻供可能。他攥緊了拳,思及家中妻兒,最終也只得接過狼毫,在末尾處留下自己的名字。
顧相閱過供詞,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證據已在我手,你們大殿下若知曉你背叛了他,不會容得下你。你也不必再記掛著與他通風報信,告知他事情敗露。良禽擇木而棲,你若為我所用,和談之後,我會命人把你的家眷接來大盛,許你餘生富貴安穩。」
他如今已別無選擇,只得叩首道:「罪臣聽憑顧相差遣。」
「很好。我命人送你回官驛去,若使團中有人再生異動,即刻來稟我。」
達瓦加布伏在地上,唯唯應諾。
顧景曈雖拿到了證詞,卻並不打算當即使用它。以他的作風,掌握在手中的每一項東西,都要利用到極致,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他最近忙碌得很,卯時上朝,寅時便得起身出門;下朝後須得料理摘月樓失火一事,既要安撫災民,又要調查起火緣由,往往忙到亥時方歸,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阿闌了。如今終於查明了真相,他總算可以稍作歇息了。
他買了幾樣姜闌愛吃的糕點,用油紙包好,直奔後院而來。方過了拱門,便遠遠地看見一抹綠衫倩影坐在鞦韆上,高高地往空中盪去。白露語氣焦灼,聲音自紅花綠柳間穿來:「姑娘,不能盪那麼高!仔細摔著!」
「你這妮子淨瞎操心!」佩蘭笑著嚷了一句,手上加力,將鞦韆推得更高,「姑娘摔不了,別攪了她的興。」
「就算真摔下來,還有我接著。」沈空青身上好像沒長骨頭,懶懶散散地斜倚在掛著鞦韆的高大榆木上,迎著春光仰起頭來,樹葉間漏下來的陽光晃得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盛滿了笑意望向姜闌飄飛的衣袂,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不少,話音里俱是輕快的笑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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