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閉嘴也晚了,姜闌已聽了去。她秀眉一挑,問道:「京中有許多這樣的流言?」
蒹葭勸慰道:「不過是些不實之言,姑娘不必往心裡去。」
姜闌卻不肯輕易放過:「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蒹葭的聲音愈低:「從姑娘回京起就有了。」
姜闌的眼眸微微眯起,繼續追問:「他們都說我些什麼?」
蒹葭抿了抿唇,只道:「全是些毫無根據的主觀臆測……」
「告訴我。」
見她非追根究底不可,蒹葭別無無法,只得如實回答:「他們覺得姑娘一個女兒家,在外流落多年,不可能還是清白之身。」
姜闌沉默良久。
天上雲捲雲舒,時不時遮蔽了日光,屋內一陣明、一陣暗,將她的臉色也映得陰晴難測。
「那這些……謠言,」最末兩個字略微一頓,方才從姜闌唇間緩緩吐出來,「可有一些傳入景曈耳中?」
蒹葭點了點頭:「大人聽到過,但並未相信。正是大人要我們將這些話瞞著姑娘,怕姑娘知道後多想。」
「他果真不信?」
「大人素來智謀過人,又怎會不懂得三人成虎、以訛傳訛的道理?」蒹葭道,「況且,白露方才有一句話說的倒沒錯,姑娘與大人已行了男女之事,姑娘又落了紅,這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沈空青拎著茶葉回來,正走到屋外,蒹葭這番話恰好一字不落地傳入了他耳中。
他步下生風,帶著磅礴的殺氣與怒意闖進了房中,一雙眼眸紅得駭人,直直地望向姜闌:「顧景曈那廝對你做了什麼?!」
蒹葭和白露都被他嚇了一跳。
姜闌處變不驚,吩咐道:「你們先出去,我和沈老闆有話要說。」
「這……」兩名婢女對視一眼,頗有些猶豫。此時的沈空青看上去太過危險,她們不敢把姜闌獨自留下。
「出去。」姜闌的語氣不容商榷,「我說話不作數了?」
二人終於依言退下。
沈空青的額頭上已暴起了青筋。他按住腰間的長刀,握著刀柄的手捏得極緊,用力到指節發白。只待姜闌告訴他答案,他便要衝出去找那姓顧的算帳。
「景曈什麼都沒做,」姜闌道,「是她們弄錯了。」
「師父還在維護他!」沈空青愈發氣急,連聲罵道,「虧他平日裡裝得一副端方君子、守禮知節的假惺惺模樣,原來也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好色小人!」
「沈空青!」姜闌也有些著惱,提高了聲調喝道,「如今連我的話,你也不信了麼?」
「徒兒方才都聽見了,她們說有落紅……」
「落紅?」姜闌冷聲打斷,簡直快被他給氣笑了,「你跟了我這麼久,我有過多少男人,你最清楚不過。怎麼,你竟然覺得我還是處子之身?」
沈空青一怔。
他方才一時情急,氣血上涌,竟忘記了這一茬。
姜闌抬了抬眉:「現在能相信我說的話了?」
沈空青偃旗息鼓,鬆開了腰間的長刀;又朝她俯下身來,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剛才是徒兒衝動,師父要打要罰,徒兒都認。」
他變臉變得倒快。
看他這樣,姜闌也生不起氣來,只淡淡瞥他一眼,便轉開了話頭:「你查過帳了?手裡拿的是什麼?」
「都查完了,帳上沒什麼問題。」沈空青將手中的茶葉擱到几案上,動作輕手輕腳的,再沒了之前的氣勢,稟道,「這是趙天冬送給師父的。」
姜闌拈起一撮新茶,垂眸看了看;又在指尖捻開,湊到鼻尖處嗅聞,茶香霎時湧進了鼻腔。
「上好的蜀岡茶。」她勾了勾唇角,眼眸中卻無甚波瀾,評價道,「我不過隨口提了一句,難為他特地尋來,倒是有心。」
沈空青冷哼道:「他上回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師父,嚇得屁滾尿流,自然要想法設法地找補……」
說到一半,他驀地止了話頭。
有人來了。
腳步聲愈來愈近,最終在屋外停住。
三下叩門聲後,仲明的聲音傳了進來:「姑娘,大人醒了。」
顧景曈仍在廳中等她。
白衣丞相來回踱步,再沒了往日裡智計在握、算無遺策的從容模樣,眉目間充斥著焦灼與不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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