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主點頭道:「千手閣中不乏奇人異士,連易容術都有人精通。相較之下,模仿筆跡算不得難事。」
顧景曈道:「我記得前些日子,柳姑娘寄了一封家書過來。柳前輩不妨拿出來,讓我比對一番。」
柳家主卻遲遲沒有應下。
家書而已,哪有什麼好猶豫的?他這般反應,想必是其中寫了些不能為旁人所知之事。
顧景曈心下瞭然,向蔣家主道:「這封求援信是在何處發現的?」
「是在柳兄的營帳之中。」
「煩請前輩您回去探查一番,看附近可有蛛絲馬跡,興許能幫助我們找到留信之人。」
「也好,我這就去看看。」蔣家主依言離去。
仲明會了自家主子的意,亦退出了營帳。帳中只剩下顧景曈和柳家主二人了。
顧景曈道:「柳前輩放心,無論信中寫了什麼,我都可為前輩守口如瓶。」
柳家主卻仍然面露難色。
「還不能說?」顧景曈眼睫一抬,「那就是和我有關了。」
看對方的神情,他便知自己猜對了,繼續道:「無論信中的秘密是什麼,總歸沒有柳姑娘的安危重要。您覺得呢?」
柳家主緊繃的臉色有所鬆動,半晌,他終於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家書交了出去。
柳盼瀅的信中寫明了姜闌的行蹤,並囑咐柳家主,待圍剿成功後可以此為籌碼,與丞相大人談好處。
「她去了餘杭?」即便只是提起她,他的聲音也不由得溫和下來,「應該是扶她娘親的棺槨回鄉了。」
柳家亦在餘杭,能知曉此事倒也不奇怪。他怕書信往來會被千手閣追查到,從而牽累於她,離京這麼久了,也不曾與她通過信。想不到第一次收到她的消息,竟是通過這種途徑。
柳家主原本以為,顧景曈看到信中的內容會發怒,怎麼也得與他爭執一番,卻不料他竟是這樣的反應。
柳家主問道:「中軍不生氣?」
「我如今的位置,想挾她逼迫我的人太多了,但好在目標都是我。向我討要利益也好,想毀掉我的前程也罷,只要別傷她,其餘的都不要緊。」顧景曈道,「你們無非是想要秘籍、要封賞、要地位,我都可以盡力為你們去求。有你們在餘杭盯著,她也能安全許多,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難怪都說大人多智近妖,您識人看事確實通透。」
顧景曈垂下眼眸,細細比對兩封信的筆跡,而後得出了結論:「您可以放心了,這求援信並非柳姑娘所寫。字跡只是形似,落筆習慣卻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模仿得相當差勁。
「要麼是寫信者並不擅長仿他人字跡,要麼是此人只寥寥瞥過幾眼柳姑娘的字,並沒有書信可作參考,故而只能仿到六七成相像。」
他眉心微凝,又問道:「我記得您此前同我說過,千手閣閣主似乎很了解您與蔣前輩的武功路數。聯繫這兩件事看來,這封信會不會是她所寫?也許她曾在何處見過令愛與蔣公子,所以能仿造令愛的字跡,且又熟悉您二位的家傳武學。」
柳家主道:「這兩個孩子時常在江湖上遊歷,知交甚多。若要從他們認識的人查起,無異於大海撈針。」
「罷了,這也不重要。」顧景曈道,「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全力應對千手閣的突圍。」
「既然盼瀅和辰安並未出事,我和蔣兄就不走了,留下來與您合力清剿。」
「不,既然那位閣主想逼你們走,你們自然該『走』。」他眸色沉沉,仿佛深不見底的池淵,「若不顯露出盟友離散、軍隊頹靡之態,又怎能請她入瓮?」
中原三宗,混元宗便是其中之一。陶元德在返回宗門的途中,始終緊緊皺著眉頭,低聲道:「我還是想不明白,千手閣是如何知曉我門中秘辛的。」
騎馬與他並行的段元錚道:「師兄可還記得,當初那件事的親歷者都有誰?」
「都是些武林人士。千手閣雖也在江湖,但始終只拿錢殺人。這些是是非非,他們不關心,也不會參與。」陶元德低頭沉吟,驀地想到了什麼,抬眼望向自己師弟。「……等等,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關家那小子嗎?」
段元錚嗤笑一聲:「嘁,他呀。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那小子確實有幾分天資在身上,不過僅憑這個就想攪弄風雲?未免太過痴心妄想。」
陶元德道:「我們十二人去殺千手閣閣主那日,有一人出手阻攔。我當時就覺得那人的劍法眼熟,現下回憶起來,恐怕正是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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