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說:「昨晚遇見你妹妹了,她叫陸染,對吧?」
電話那邊愣了好久,才說:「不會是重名吧?我妹來璨城了?」
沈冽一手插兜,慢慢悠悠走在鋪滿陽光的院中小徑上,說:「就算重名,總不會,也剛好有個叫陸華明的爸爸?」
他順便把昨晚的情況都講了一遍,那頭沒有在意他爸出沒出車禍的事,只一味關心親妹的情況。
沈冽把印象里女孩兒的外形身高等等又跟他描述一遍,當然跳過了菸灰燙她手的事,怕兄弟跟他著急。
講完,他忽然問:「她多大?」
陸塵道:「21了。」
沈冽:「看起來,不太像21,倒像12,初高中生模樣。」
陸染本就嬌小,昨晚身子包裹在一件寬大的衛衣里,更顯年紀小。
陸塵嘆氣:「營養不良,從小沒養好。」
這時,陸塵那邊來了事情,掛掉電話前,說自己會跟在璨城的外婆打聽一下他妹的情況,到時候還麻煩沈冽幫忙照顧一下。
沈冽說別跟他客氣。
收起手機,一抬眸,正好望見來時未婚妻跟自己打招呼的陽台,想來,應該就是她臥室了。
陽台上花團錦簇,奼紫嫣紅,那一簇白玫瑰在其中並不耀眼,沈冽卻一眼尋見。
下午時分,旭陽高照,書房微開的一點窗戶縫隙里,充斥冬日寒風的呼嘯。
陸染寫請柬的這間書房,套在臥室里,是她的專屬書房。
書房陳設簡單——兩側靠牆書架、中間長方形實木書桌、綠植點綴、角落雙人座黑色真皮沙發。
陸染埋頭寫字,總是想起來那些匍匐案桌旁學習的日日夜夜,身旁只有一扇陸華明從廢品回收處撿漏回來的立式風扇陪著她。
那風扇的異響,遇上夏日的蟬鳴,就好像兩邊打起來了,打了好多個夏天。
她一邊回憶,一邊寫完面前這本請柬。
突然間,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從背後出現,沉穩地撐在桌上。
陸染一瞬間被男人那股特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味道包圍。
像整個宇宙被白雪覆蓋,又像昨晚下得漫無邊際的冬日夜雨。
「顧小姐的字,很漂亮。」
雖是誇讚,語氣仍舊平淡無波,不過此刻在陸染聽來,感受卻大有不同。
因為,這聲音就貼在她耳邊響起。
她甚至清晰聽見對方的呼吸,與自己的心跳同頻,然後漸漸落後……
不對,是她的心跳在加快。
陸染掀眸,微微側過臉去瞧。
男人依然垂眼在看她的字,烏睫又長又直,掩著眼尾一枚不易發現的小淚痣。
「見你臥室門開著,就擅自進來了,不好意思。」他說。
「沒事。」
本來就是為你打開的。陸染心道。
「江奶奶讓你上來的?」
她又問。
「不僅讓我上來,還在門外偷看。」
沈冽輕聲回答,語氣頗有些無奈。
陸染抿唇笑了笑,一隻手撐起臉,饒有興致地問道:「沈醫生,你今天過來,真的任我處置?」
沈冽這才把目光移向女孩兒,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輕點下巴,道:「只要別太過分。」
「什麼叫過分?」
陸染問。
沈冽偏頭,吐息溫熱,在對方耳畔沉緩道:「顧小姐現在,恨不得把我吃干抹淨的眼神,就很過分。」
陸染一下握緊手裡筆桿,咽下口水,心思被看透,有些尷尬。
「你讓我不要偷看的,現在大大方方地看,也不行?」
聽她這語氣,還委屈上了,沈冽忍俊不禁道:「我只是提醒顧小姐,眼睛扒不了衣服,不用費那勁。」
陸染倏地耳朵通紅。
「誰,誰想扒你衣服了!」聲音小小,底氣不足。
「顧小姐不想扒,那我自己脫好了。」
沈冽就連開玩笑也語氣平淡如常,透著一股冷幽默,脫了西服外套掛在衣帽架上,拉開椅子,坐到她旁邊。
「還有多少?」
他問。
「還有三分之一。」
陸染摸摸耳朵,拿過兩家的邀請名單給沈冽看。
「我從末尾開始寫。」
沈冽在桌上隨手撿了只筆。
「你要幫我寫?」
陸染驚訝。
「這不是『幫』。」
沈冽邊寫,邊糾正她。
上官鳳這時端了喝的及點心上來。
見兩個孩子低頭寫著自己的婚禮請柬,就像兩個認真做作業的小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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