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柳從她語氣里也能聽出來。
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撒謊,既然這事她幹了,那就好好說道說道。
剛要開口,病房裡又衝進來一個人。
看見那身影,顧景徊立刻皺了眉,納悶兒誰這麼快告訴她的,又心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上官鳳衝來人招手:「詩文快來,你看景徊這頭給傷的!」
裴詩文走到床邊坐下,明顯氣息還沒喘勻,輕輕摸了摸顧景徊被砸的地方,此刻已經包紮好了,她指尖便只碰了碰紗布。
看她為自己擔心著急,顧景徊心中歡喜,拿下她手,握在掌中,柔聲道:「我沒事。」
裴詩文把手抽出來,恢復一點清冷,「沒事就好。」
顧老太太讓對面楊柳繼續講。
楊柳便把當初顧晚卿怎麼霸凌他們,她媽怎麼帶著被剃成光頭的她去學校要說法,顧景徊又是怎麼出面用錢把他們給打發的事一一講來。
顧老太太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這些事,因為顧景徊幫妹妹全擋下後,他們這些大人是一點也不知曉。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確是我孫女晚卿做得不對,但事情過去這麼久,當初也給你賠償了,你如今還跑來報復實在是不應該,萬一我孫子真被你砸死了,且不說他,你自己可怎麼辦呢?你還這麼年輕。」
顧老太太這一番話,令楊柳又狂掉眼淚。
陸染也心下微動,沒想到顧老太太還會為砸傷她孫子的小姑娘著想。
楊柳卻站起來,說:「今天用花盆砸他,是因為我氣不過。的確,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可至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跟我道過歉。」
她說:「你們是給了很多錢,因為錢對你們來說沒那麼重要,但你們知道對我這種平常人家很重要,所以拿錢解決我們理所當然。」
她說:「可是我偏偏認為,一句低頭道歉,比什麼都重要。當然,你們是低不下高貴的頭顱的,你們高高在上慣了,恐怕這一生中,都未曾跟人道過一句歉。」
女孩兒聲音停下後,房間裡寂靜無聲。
這話講得並不客氣,於是空氣里,瀰漫一點硝煙味。
顧平和冷笑了笑,道:「給錢和道歉都是解決方式,沒有哪個高貴,哪個低賤,當初拿錢和解,不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嗎。如果你認為我們低不下高貴頭顱,我可不可以也認為你現在拿完錢又想要一句道歉的行為,是給臉不要臉?」
畢竟也是領導了璨世集團多少年的人,雖然現在半退狀態在家養老,但那股威嚴抬出來時,依舊氣場不減。
陸染縮了縮肩,平常在她面前總是笑意盈盈的「父親」,此刻感覺好陌生,同時也令她害怕。
楊柳愣了愣,剛要張口反駁,被沈冽按住肩膀。
沈冽跨步走到她前方,高大寬闊的身軀呈保護姿態,對顧平和道:「爸,我想還是應該把另一位當事人叫來,畢竟最應該道歉的人不在,這件事,怎麼談都沒意義。」
又說:「當初楊柳和她朋友被欺負,我不知情,也就罷了,現如今我既知道這件事,就不會再放任不管。」
「你想怎麼管,來,你跟我說說?」顧平和氣又上來兩分。
上官鳳忙走過去,拉開丈夫,撫了兩下心口,回頭看著沈冽,張了張嘴,卻問:「菲菲呢?」
不等沈冽回答,顧景徊開口道:「出差了,他們部門忙,讓她提前上班了。」
上官鳳嗔了兒子一眼,「你就壓榨你妹妹吧,開年我就讓她別幹了。」
沈冽知她提「顧菲菲」什麼意思,眸色沉了沉,繼續道:「爸,媽,我是你們女婿,也算是楊柳哥哥,這件事,你們既然也已經知道,就不應該再護著顧晚卿,如果你們還要護著,我第一個不同意。」
上官風一時沉默,她的確還想護著女兒,可這件事也的的確確是自己女兒做錯了,內心些許糾結,加上顧老太太也還沒發話。
顧平和則是指了指沈冽,叉著腰氣得也沒說話。
顧景徊正饒有興致瞧著沈冽,手機響了聲,摸來點開微信,竟是身旁裴詩文發來的。
裴詩文:【比你有種哦,顧總。】
顧景徊:……
顧景徊冷笑了笑,回她:【現在才看上人家,晚了,裴女士。】
裴詩文看完回復,沒再搭理,從病床旁起身,走到顧老太太身邊,撫摸著老太太背脊,幫她順著氣。
顧老太太偏頭看她,冷聲問:「詩文,當初景徊那樣做,你知道嗎?」
裴詩文沉吟兩秒,點頭。
「有幾次這樣的事情發生?」老太太又問。
顧景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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