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做手術前會摘下手腕上的和田玉手串,手術結束回到辦公室再找出來戴上時,總會摸著手串又陷入無盡的想念。
他偶爾會到急診室旁邊的連廊,看一眼靠近垃圾桶的角落,看有沒有一個女孩兒藏在那裡,然而連那隻流浪小黑貓如今也不見蹤影。
他會在休息的時候去情人橋的咖啡館二樓坐一坐,盯著樓梯口的位置,盼望她的出現。
等到天黑,他離開咖啡館,又在對面的長椅上坐一坐,之後又走到盡頭的涼亭,獨自望著漆黑夜海放空自己,有一晚,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升出海平面,才回去,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里。
他有時會開車到楓蝶小區,上樓敲門,無人應答,回身時,望見月亮懸掛天邊,反應過來,那晚,她就在這兒假裝顧菲菲給他打電話,和樓下在車邊的他,看同一個月亮。
是上輩子的事嗎,他有時會感到恍惚。
她到底,離開他去了哪裡,也偶爾,會想他嗎?
時間流淌,無聲無息,半年過去,來到金秋九月。
沈冽這天答應下了班回月灣公館陪沈老夫人吃飯。
回去時,正好飯點,等他的除了外婆和舅舅,還有一個女生。
外婆說那是誰誰誰家的女兒,今天來看她,就順便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沈冽微一頷首,沒有太多反應,甚至沒有聽清是哪家的女兒。
吃飯時,那女孩兒被刻意安排在他身邊,吃完飯,女孩兒又找他說話,他藉口抽菸出去,不想搭理。
等再回來,沈老夫人讓他送人家女孩兒回家,他抬手按摩著後頸上樓,淡淡丟下一句:「外婆,我是醫生,不是專職司機。」
沈老夫人心說你以前給陸染當司機的時候殷勤著呢,這會兒說這話。
那女孩兒大約是受了這話啟發,兩天後竟然在明仁心外科辦了住院,一番檢查下來什麼事也沒有,但就說心臟疼,住著不走。
沈冽忍了幾天,最後親自去把人趕走了,話說得不留面子,那女孩兒再沒出現過。
又過幾天,沈老夫人又喊他回去吃飯。
知道這回沈姜也在,他給沈姜先打了電話探聽有沒有別的人在,聽到說就只有自家人,這才脫了白大褂開車回去。
回去後,沈姜問他電話里那話什麼意思,他便說了沈老夫人想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事。
沈姜卻是反應比他還大,在餐桌上冒著挨罵挨打的風險,說他這輩子就認陸染一個嫂子,管她是顧家的還是哪家的,在他心裡,她永遠都是他唯一正牌嫂子。
沈冽端杯喝水,沒說話,只是唇角微微揚起,覺得這話倒是中聽。
沈老夫人橫沈姜一眼,說:「你以為我想介紹別人,那人家不是把你哥甩了嗎。」
「……」沈冽差點一口水嗆著。
沈老夫人又說:「難道你願意看著你哥從此一個人過一輩子?」
沈姜說:「哥,你趕緊把嫂子找回來吧,白天晚上的想人家,在這兒裝什麼矜持,面子尊嚴什麼的,跟老婆比,簡直不值一提好嗎?」
沈冽:「……」
沈冽只是瞥他一眼,他懂什麼。
吃完飯,幾人又移步院子里喝茶。
桌上擺著電腦,沈姜隨手打開想玩玩遊戲,看見沒放完的錄音文件,點開聽了聽,傳出陸染念讀文章的聲音。
「嫂子念得真好聽。」他說。
過了會兒,沈冽從鼻子里也低低地「嗯」了一聲,算是附和。
沈姜看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兩手抱在腦後,小聲感慨道:「愛這玩意兒可是真折磨人呀。」
一旁沈老夫人沒說話,只是抿茶聽著文章。
在放的這段正好是這本書的尾聲部分,讀完,陸染的聲音歡快起來:「此刻手邊正好還有一首詩,我自己做的打油詩,也念給外婆聽聽,全當娛樂放鬆啦。」
她清了清嗓,念道:
「沈園小徑望月前,
冽冽清風拂袖間。
我倚軒欄理雜緒,
愛如潮水襲心田。
你如今月照流年。」
一字一句,溫柔又深情。
「藏頭詩。」沈冽蹙眉怔住,喃喃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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