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霽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責備和無奈:「你這話以後不用說了,也不想想你是在哪。這裡是皇宮,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可要好好管管子曠,別讓他整天到晚地胡鬧。」
「姐!」裴溥原一聽這話,剛欲開口反駁,卻被裴初霽輕輕打斷。
「子曠,我可沒跟你說話,你別亂答應。」裴初霽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昭令聞微微頷首,表示答應。
然而當她察覺到裴溥原投來的那抹略帶哀怨的眼神時,她輕輕握住了裴溥原的手。
裴初霽看著這一幕,目光在兩人緊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她看到裴溥原很親昵地回握著昭令聞的手,眼睛都快黏在昭令聞的身上。
那份純真而熾熱的情感,讓她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那些青澀回憶。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但很快,那抹情緒就像晨霧般輕輕散去,不留痕跡。
又說了些家常話,昭令聞將禮物贈予裴初霽,裴初霽則賞賜了不少珍貴的物品。
一番客套之後,裴溥原和昭令聞便準備告辭離去。
他們並肩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兩旁是高聳的牆壁,牆壁的影子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鋪滿了整條道路。
陰影的盡頭,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是李琚,他步伐平穩,身形挺拔如松。
夕陽的餘暉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臉龐。
他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也讓裴溥原和昭令聞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李琚的目光在裴溥原與昭令聞身上輕輕掠過,先是停留在了他們交纏的手上,那雙手緊緊相扣,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彼此間的親密。
然後他的目光又掃過了他們嘴角還未完全消散的笑容。
好一對璧人。
李琚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了裴溥原的脖子上,在那裡,領口與皮膚的交界處,幾道細微卻明顯的抓痕若隱若現,那是昭令聞留下的痕跡,曖—昧而親昵。
李琚的心中,突然間如被狂風捲起的海浪般,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它洶湧澎湃,讓他幾乎無法自持。
他想起昭令聞在自己面前時總是豎起滿身的刺,那份冷漠與疏離,與她在裴溥原面前的溫柔與依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刻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了裴溥原的腰間,那裡新掛著一個精緻的香囊,顯然是昭令聞的手筆。
昭令聞並沒有用自己給她的那個香囊,而是重新為裴溥原繡了一個。
意識到這點,讓李琚的心中更加難受,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嫉妒。
如同野火般在李琚的心中迅速蔓延,它幾乎快要燒毀理智的防線。
他嫉妒裴溥原能夠擁有昭令聞,嫉妒他們能夠如此輕易地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而自己,卻只能站在一旁。
儘管心中嫉妒如野草般瘋長,幾乎要將他吞噬,但李琚的臉上卻未露出絲毫異樣,他依舊保持著冷靜與克制。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輕輕地說道:「新婚快樂。」
裴溥原則收斂了笑容,很認真地說:「是挺快樂的。」
他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認真地看著李琚說道:「是挺快樂的。」
昭令聞敏銳地察覺到了裴溥原的變化,自從李琚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笑容就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中也透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戒備。
這讓她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安,她感覺到,裴溥原似乎發現了什麼,但他又沒有直接挑明。
那麼自己要怎麼解釋呢?
「順便謝謝你那天幫忙給昭昭送親。」裴溥原說道。
李琚只是淡淡地回應:「不用謝。」
他的聲音平靜而疏離,仿佛剛剛心中的嫉妒與掙扎都未曾存在過。
李琚轉身欲走,步伐不急不緩,卻在與昭令聞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那動作輕微得幾乎不易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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