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克見狀,心中不禁更加忐忑。他敏銳地察覺到裴溥原的臉色不太對勁,於是他悄悄地離開了。
裴溥原獨自一人,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一根木頭樁子上,那是一根尋常不過的木頭,但在此刻的裴溥原眼中,卻仿佛成了他所有憤怒與不滿的宣洩口。
沒有絲毫猶豫,裴溥原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根無辜的木頭樁子前。他猛地一拳揮出,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勁風。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如同雷鳴般在空曠的屋內迴蕩,木頭樁子應聲而裂,瞬間四分五裂,木屑如同被狂風席捲般四濺開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木屑香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氣息。
裴溥原冷哼一聲,甩了甩手就去訓練了。
—
裴府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室溫馨。
雕花木桌旁,昭令聞正與徐正卿一同享用著豐盛的晚餐,菜餚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徐正卿目光慈愛地望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昭令聞,不時夾起一筷子美味佳肴放到她的碗裡,嘴角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你這孩子,瞧你吃得這麼香,真是讓人欣慰。」
「來,再多吃點,看你現在,還是太瘦了,得再多長點肉。」
昭令聞伸手輕輕捏了捏自己臉頰兩側,真的感覺到臉頰上多了幾分肉感,她笑道:「其實我已經長胖許多了。我這臉都圓了一圈呢。」
徐正卿仔細端詳了昭令聞一番,隨即搖了搖頭:「還是不行,還是得再胖些才好。你現在這般瘦削,若是遇上個颳風的日子,我還真怕你被風給刮跑了。」
昭令聞還能說什麼呢,只能低下頭吃東西,不過話說回來,她的飯量確實已經大很多了,胃口也比以往好了不少。
飯後兩人就在在院子裡漫步,享受著這寧靜時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已完全隱沒於遠山之後,院子裡的燈光逐漸亮起。
就在昭令聞和徐正卿漫步至走廊深處時,一抹黑色的身影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身影步伐沉穩,面色凝重,仿佛帶著無盡的思緒與煩惱。
昭令聞與徐正卿同時停下了腳步。
裴溥原在看到昭令聞和徐正卿並肩走來的那一剎那,剛才的壓抑與不快也立刻不見了蹤影。他的嘴角立刻上揚,露出熟悉的微笑。
「昭昭,娘。」
裴溥原快步上前,先是對著徐正卿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昭令聞身上。
徐正卿見狀,也笑著打趣道:「哎呀,看這情形,我是多餘的了。罷了罷了,我困了,先回房休息了。」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一下子,長長的走廊上就只剩下裴溥原和昭令聞兩個人,裴溥原走到昭令聞的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關切地問道:「手怎麼這麼涼?」
昭令聞抬頭,望著裴溥原那張帶著溫柔笑意的臉龐,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回答道:「可能是剛才風吹的,我們趕緊回房間吧,外面確實有些冷。」
自昭令聞和裴溥原成親以來,他們就一直沒有按照習俗分房睡。
在大多數人的觀念中,成親後的男子往往會納妾,所以正妻和丈夫通常會分開在兩個房間居住。裴溥原在向昭令聞求婚前,就曾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過,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妻子,絕不會納妾。
回到房間後,裴溥原輕輕地將門合上,轉身便緊緊地盯著昭令聞那雙明亮的眼睛:「今天可有發生什麼好玩或者有趣的事情嗎?」
昭令聞搖了搖頭,回答道:「在店鋪里能有什麼特別好玩的事情呢,不就是看看貨品,和顧客聊聊天嘛。」
話雖如此,她的眼神卻突然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本來已經走到床邊,準備坐下休息,但此刻卻突然轉身,快步跑到裴溥原的身邊,踮起腳尖,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裴溥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弄得有些愣住,但還是笑著看著昭令聞。
昭令聞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讓李琚給我帶了很多香料過來?」
裴溥原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昭令聞這是在解釋今天李琚的馬車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店鋪門口。
裴溥原看著昭令聞那雙亮亮的眼睛,原本想說的話此刻卻都被吞進了肚子裡。
他輕輕地握住昭令聞的手,溫柔地說道:「你喜歡嗎?」
昭令聞點了點頭:「當然喜歡,你真好。」
裴溥原聞言,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你喜歡就好。」
洗漱完畢,夜色已深,昭令聞依偎在裴溥原寬廣而溫熱的胸膛里,不時用手指輕輕捏了捏裴溥原輪廓分明的臉頰。
裴溥原一把抓住她搗亂的手,溫柔地將它貼放在自己強有力的心跳處,那裡正以一種不容忽視的頻率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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