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令聞手中的托盤微微一顫,茶水差點濺出,她驚訝地望向裴錦天,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徐正卿在裴錦天踏入門檻的那一刻便猛地站起身,她的目光瞬間鎖定了裴錦天,沒有多餘的言語。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裴錦天的手臂,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子曠呢?他……他回來了嗎?」
裴錦天緊緊地摟住了徐正卿,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給予對方一絲安慰,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子曠他……」裴錦天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在戰鬥中受了重傷,之後就失蹤了。」
「什麼?」徐正卿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猛地抬起頭,雙眼圓睜,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裴錦天。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幾乎要將裴錦天的手臂捏出印痕來,「失蹤了?怎麼會這樣?」
裴錦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隱瞞都是徒勞的,只會讓徐正卿更加痛苦。
「我們找了兩三天,幾乎翻遍了那片戰場,但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真的很抱歉,沒能把他安全帶回來。」
「哐當」一聲,托盤毫無徵兆地從昭令聞顫抖的手中脫落,如同斷裂的弦音。
瓷杯隨之脫離束縛,應和著托盤落地的巨響,清脆而絕望地碎裂開來,碎片四散。
滾燙的茶水如同失控的洪流,肆意澆灑在地面上,瞬間蒸騰起絲絲白氣,與空氣中瀰漫的驚惶交織在一起。
昭令聞的心臟在這一刻仿佛被無形的手緊緊握住,疼痛難忍,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窒息的感覺。
她的眼眸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與聲音。
徐正卿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無聲地滑落。
她張了張嘴,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終究未能吐出一個字,便無力地昏倒在了裴錦天的眼前。
裴錦天的眼神中閃過慌亂,但隨即鎮定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攬起徐正卿的身軀,一步步將她抱進了房中。同時他迅速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一時間,府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丫鬟們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小廝們則忙著搬運各種可能用到的物品,準備迎接大夫的到來。
整個府邸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風暴席捲,每個人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而昭令聞,卻如同被遺忘在角落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的眼前似乎被一層迷霧所籠罩,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她只能扶著旁邊的桌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在這窒息的痛苦中找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昭令聞不知道如何形容她在聽到裴錦天回答時的心情,她只覺得好痛苦好痛苦。
只覺得心臟仿佛被狠狠地挖去了一塊,留下一個永遠無法填補的空缺。
冷風穿堂而過。
昭令聞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幾乎要跌倒,但還是勉強支撐著自己回到了房間。
這個曾經充滿了裴溥原氣息的地方,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如此冷清,仿佛連空氣都失去了溫度。
昭令聞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停留在了桌上裴溥原親手雕刻的兩個小人上。
淚水在這一刻終於決堤。
它們無聲地從昭令聞的眼眶中滑落,一顆接一顆地滴落在桌上,漸漸地匯聚成一片片小小的湖泊。
湖泊倒映著昭令聞絕望的臉。
昭令聞用袖子擦乾了淚水,準備去看看徐正卿,剛才她昏倒了,現在應該正有大夫在為她診治,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
昭令聞強打起精神走向徐正卿的住處。
到達徐正卿的房前,昭令聞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僕人,他們或站或立,神情肅穆,顯然都在等待著裡面的消息。
房門緊閉,從縫隙中透出的微弱燈光,大夫和裴錦天應該仍在裡面。
她站在門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疼痛提醒著她要保持冷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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