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她,毫無其他動作。
看他這樣,沈清舒眨了眨眼,有一瞬間的想笑但又覺得丟人。
“對不起,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她起身,抽了一張紙巾出來,想替他拿下來。
池淮之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吹個口哨糖都能把糖吹飛的也就只有他老婆了吧。
池淮之先她一步伸手將自己腦門兒的糖摘下來放在了桌面上,沈清舒拿著紙巾仔細地給他擦了擦額頭,隨後又拉起他的大手,怕糖留下的痕跡會太黏膩,她還不忘拿起杯子,將杯中的茶水往他手心滴了一點兒。
池淮之坐在那裡不動,任由著她操作。
見她往自己手心倒水,他配合的併攏手指,微微向上彎曲。
池淮之唇角微勾,眼裡帶著細碎的笑意,垂眸看她幫自己擦手。沈清舒的手白嫩纖細,和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比起來自然是不一樣,此時她的動作在他眼裡,就像是自己正握著她的手一般。
池淮之手指動了動,又悄悄聚攏了幾分。
而後,眼裡笑意更盛。
男人的手掌寬厚而溫熱,一開始沈清舒還沒覺得有什麼,直到她的手背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指尖,那種肌膚與肌膚擦過的顫慄感讓她眼睫一顫,她猛的發現她和池淮之現在這樣好像有些過於親密了。
給人家擦完腦門就得了吧,她怎麼還想不開的去拽著人家的手又給人家擦手去了。
沈清舒覺得自己的耳根有些熱,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輕咳一聲,“好啦。”
“嗯。”男人輕聲答應了一聲。
沈清舒後退兩步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瞬間垂眸。
【還有什麼事比我現在更加社死嗎?】
【蒼天吶!來道閃電把池淮之劈失憶吧。】
池淮之:……
所以從始至終他做錯了什麼?
“好了,別在那兒縮著了,回家了。”
池淮之站起身衝著還在那裡裝鴕鳥的沈清舒說道。
沈清舒抬起手捂住捂臉,嘆了口氣,“不回了,丟人。”
感覺哪裡都丟人,把糖吹飛了丟人,剛剛一直拽著他的手不放也…丟人。
“有什麼可丟人的?除了我又沒有別人知道,我還能笑話你?”
池淮之趁她看不見無聲的勾了勾唇,隨後彎著腰湊過去柔聲哄道。
“那你不許跟別人說。”
“我跟別人說做什麼?”
池淮之哭笑不得,他是傻了才會跟別人分享。
沈清舒這才肯放下手,看到眼前放大版的俊臉,她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停留在池淮之腦門上。
一股股羞恥感又涌了上來。
沈清舒沒忍住再次閉了閉眼,想哭又想笑。
“不行,我現在不敢直視你腦門兒。”
池淮之微微搖了搖頭,低低笑了一聲,笑聲沉穩又克制,拿她沒辦法,只得站起來背過身去。
“這樣總行了吧?走了,回家。”
二人走到樓下櫃檯前準備結帳,前台小哥衝著二人笑了笑,指著靠樓梯的那桌,看向沈清舒,努力擠出微笑,“這位美麗的小姐姐,剛剛您從那桌拿走了一個鍋蓋兒,可不可以把它還給小店呢?”
上班這麼久了,他自詡什麼場面都見過。
他見過來店裡搶錢箱的,也見過來店裡搶人家飯吃的,就是沒見過來搶人家鍋蓋的。
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啊。
他今天真開了眼了。
沈清舒:……
林溪月居然沒有把蓋還給人家就離開了?
沈清舒咬了咬牙,她居然不把鍋蓋兒還給人家!!!
【天殺的*****,我跟你沒完!】
池淮之雖然不知道她這是在抱怨誰,但是這眼下鍋蓋兒指定是讓那人拿走了不假。
他衝著前台小哥說道,“算算多少錢?連鍋蓋兒我一起買了。”
前台小哥一聽,還貼心的問道,“我們的蓋子和鍋是配套的呢,請問鍋您需要拿走嗎?”
沈清舒擺了擺手,有些無力,“不用了哈。”
等二人出了門,沈清舒回頭望了一眼,感嘆道,“雖然他家烤肉很好吃,但我以後再也不想來了,這裡有我所有丟人的記憶。”
池淮之沒忍住笑了一聲,暖心安慰她,“沒事兒,下次想吃的時候我們可以蒙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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