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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繼續道:「昨夜天寒,大氅上也皆是寒氣,可侯爺還是在門口脫了大氅才進門,肯定是不想把寒氣給您帶進屋裡。」

小丫鬟下了結論:「侯爺這是疼惜您呢。」

「什麼疼惜不疼惜的,別亂說話。」

「我可沒亂說。」

玉琳嘻嘻一笑:「夫妻間就是要互相疼惜,您別不好意思。」

這和不好意思完全沒關係啊,因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陳末娉是真的想念不多話的玉茗了:「就算進得不是我的屋,是旁人的屋,他也不會把寒氣帶進去的,這是他的規矩禮節。」

真是,這孩子肯定很容易被騙,魏珩不過來趟她屋就能想這麼多。

「但侯爺一回府就來看您這沒錯吧。」玉琳接著道:「一回來就看您,肯定是在意您的,更別說您還受了傷。您既然說侯爺有自己的規矩禮節,那他更應該留下來陪您才是,怎麼會為莫名的公務離開呢。」

陳末娉想辯駁兩句,卻不知該從何入口,因為許多事,她還沒打算讓玉琳知曉。

玉琳見狀,乘勝追擊:「所以啊,是不是您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事,侯爺才走了。」

「我根本沒......」

話沒說完,外間有人來傳話。

陳末娉已經梳洗完畢,她正好不想再和玉琳在此事上多說,急忙命人進來。

看見來人,玉琳眼睛一亮,露出了「我說什麼來著」的表情。

魏珩的貼身小廝魏丁捧著一個小瓷罐,垂首站在陳末娉面前:「夫人,這是侯爺命奴才送來的藥膏,說是能活血化瘀,對您腳傷有益。」

「放下吧。」

魏珩習武,他那裡傷藥本來就多,送來點也是情理之中。

魏丁依言把藥罐交給玉琳,卻沒有離開。

「還有事嗎?」陳末娉奇怪。

魏丁突然跪下,面露慚色:「夫人,奴才還有一事。先前衙門改了下值時辰,侯爺命奴才回府傳話,結果奴才父親生病,侍疾耽誤了事,請您責罰。」

陳末娉愣住。

所以,並不是他看輕自己,沒讓人來傳話嗎?

「請夫人責罰。」

魏丁見她發愣,小心重複了一遍。

陳末娉回過神來,瞧小廝緊張的模樣,寬慰道:「小事而已,日後多留心即可。」

她朝魏丁擺擺手,不打算追究:「你下去吧,好好伺候侯爺。」

沒想到自己居然沒受到任何懲戒,魏丁驚喜不已,拜謝起身,正要退下時,又被喚住:「你等等。」

他連忙轉身:「夫人可還有別的吩咐?」

陳末娉靠在軟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揪著坐墊上細密的流蘇,垂眸又問:「是侯爺讓你來交代此事的嗎?」

按照魏丁所言,他都已經忘了,怎麼還會突然想起來。

魏丁赧然:「是,奴才已經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多虧侯爺提點才想起。」

居然真的是他交代的。

不知不覺間,陳末娉手中的流蘇已經被她揪得亂七八糟。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魏丁退下後,玉琳樂呵呵道:「夫人,我就說吧,侯爺在意您。」

陳末娉只揪著流蘇,沒有答話。

她自然不會認為魏珩真的在意她,但今日種種,確實又與她所了解的魏珩,有一點不同。

難不成,是他看自己當家主母做得不錯,兢兢業業還從不抱怨,所以軟了點心腸?

如果他真的軟了一點心腸,那麼她是不是,還有那麼一絲絲機會?

剛讓思緒飄到此處,陳末娉就連忙用理智克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真是瘋了,三年的冷淡都沒讓她記住教訓,單憑不懂事的小丫鬟胡說兩句就又讓她起心思了。

陳末娉啊陳末娉,你怎麼記吃不記打。

「夫人?」

玉琳喚了幾聲陳末娉都沒聽見,急得她跺腳:「夫人!」

「啊?」

陳末娉終於聽見,她看到自己手中已經快扭成死結的流蘇,低呼一聲,急忙將其重新捋好,接著懵懵地望向玉琳:「怎麼了?」

玉琳無奈地指了指剛剛拿來的藥罐,重複道:「奴婢說,既然侯爺給您送了東西,您也得回禮啊。」

「對,是得回禮。」

陳末娉點點頭,先前魏珩偶爾捎帶著給她東西,她也都是還了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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