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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治病要緊。

陳末娉這般想著,手起刀落,直直衝向魏珩的要害處。

「咔嚓」一聲,一大片布料完整剪下。

陳末娉右手拿剪刀,左手捏布料,朝魏珩眨巴眨巴眼睛:「侯爺,你抖什麼呀,害得我剛剛剪刀差點沒拿穩。」

「胡說,本侯何時抖動?」

魏珩斥道,把剩餘的布料拉起讓她修剪:「做你的事。」

「奧!」

明明就抖了,還不承認,不就是怕她手藝不好,再一次把他弄傷嗎,既然如此,幹嘛非讓她剪。

陳末娉不甘心地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放輕了些,沿著剛剛減出來的輪廓,一層一層,把外褲、夾層、中褲全部都剪掉。

剪乾淨後,小大哥從空當里跳了出來,看上去比之前緩解了不少,至少表面看著不再紅腫,還挺有精神。

陳末娉忍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嘀咕道:「好醜。」

魏珩剛端起茶盞準備飲茶,聽到她的嘀咕,被狠狠嗆到,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丑?」

「難道不醜嗎?雖然顏色淺,整體也很均勻,但這個形狀......真的很難不醜。」

幫他剪褲子已經夠迎合他這個前夫了,陳末娉不想再昧著良心講話。

魏珩沉默下來,半晌後,稍稍往旁邊挪了挪,讓本來可以完整照在其上的燈光只能斜射向上,其餘的大半都隱藏了陰影里。

「侯爺,您剛剛選的那地兒挺好的,幹嘛別開。」

陳末娉瞧見他的動作,連忙把他往回來拽:「背光大夫怎麼瞧啊。」

二人拉扯間的功夫,門栓響動,伴隨著魏丁響起的嗓門:「侯爺,夫人,郎中來了!」

糟糕,魏珩現在這樣子,怎麼能讓魏丁見到,他的侯爺威嚴還要不要了?

說時遲那時快,陳末娉一把抓住錦被,用出全身力氣往魏珩身上一甩,居然真的把他蓋了個嚴嚴實實。

「魏丁!你和誰學的毛病,怎麼進屋不提前通傳?」

陳末娉瞪了一眼準備跪下的小廝,擺手道:「下次再犯,唯你是問,趕快下去。」

魏丁急忙退下,屋中只剩了郎中、陳末娉和被錦被蓋住,只有小腿以下的部分搭在床邊的魏珩。

郎中年紀不算小,看見眼前這幕,提著藥箱,顫顫巍巍地上前:「夫人,快些掀開錦被,莫要壓到侯爺。」

「啊,侯爺常年習武身體康健,這錦被的重量,怕是壓不到他吧。」

郎中一拍大腿:「我說得是小侯爺!」

還真是!

陳末娉急忙伸手,把壓在魏珩身上的錦被扒拉開:「郎中您快瞧瞧,可有問題?」

老郎中眯著眼睛,湊到跟前,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最後,嘆了口氣。

這口氣下去,陳末娉的心涼了一半。

她......她該不會真的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吧。

終於,老郎中開了口:「本來侯爺都快好了,只待休養,這一下壓得,怕又是......」

「又是什麼?」

「又是得耽誤近十日功夫啊!而且本就沒有休養的情況下再次被壓傷,只怕恢復得不會太佳。」

陳末娉這下真的是手足無措:「郎中,您快治治他,他是侯爺,可不能恢復不佳。」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魏珩終於偏過頭,看向女子無助的側臉。

他抿了抿唇,握上女子的手,難得溫和道:「無礙,不會有什麼事。」

「你知道什麼!」

陳末娉頭一次朝他發了脾氣:「天天就無礙無礙無礙,大夫都說了會恢復不佳你還無礙,你是大夫人家是大夫。」

魏珩愣住,久久無言。

女子也沒管他,繼續朝郎中道:「郎中,您看看,需要什麼藥材,我現在就給您備。」

老郎中聞言,不著痕跡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悄悄喵了一眼魏珩後才繼續道:「這病倒也不用什麼藥材,只是需得好好活血化瘀,把壓在其中的血熱放掉。」

說著,郎中打開自己的藥箱。

藥箱打開的一瞬間,寒芒閃爍,陳末娉被嚇了一大跳:「大夫,這些針是做什麼的?」

密密麻麻好幾包,看上去就可怕。

王大夫的話擊碎了她的幻想:「夫人,這是針灸用的。」

還真是針灸用的啊?這一包下去......不得被紮成肉泥?

「大夫,還有別的法子嗎?這也太嚇人了。」

別說魏珩能不能承受住,她首先承受不住,一想到自己把人家折騰成這樣,之後還得靠紮成肉泥的那玩意兒才能洞房,她就渾身發麻。

老郎中沉吟片刻:「也不是沒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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