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早知如此,他應該再晚些張口,總要拖到三月之期才是。
他垂下眼帘, 掩去其中所有情緒, 將剩下的櫻桃又往女子面前推了推:「先前既然有約, 你想走, 我當然不會阻攔。」
「真的?」
陳末娉其實不太信,畢竟他有前科在前,讓人無法全然信任。
「真的。」
魏珩聲音無波無瀾, 似乎很是平靜:「先前欺瞞你呈交和離書之事,是因為覺得, 你我之間有誤會, 如今既然誤會已經解開, 你卻仍然要走,我自然應該遵循你的意願。」
他說話時自帶一股評判感, 顯得極為公正。
陳末娉點點頭:「這樣最好。」
「不過……」
話音未落,男人復又抬眼看她:「今日就回陳府,是不是有些倉促?總得先告知岳父岳……先告知陳尚書陳夫人一聲,再尋個良辰吉日搬回, 才算妥帖。」
他說得也對,儘管她先前告訴過母親要回家,可她娘只以為她是要回家小住幾日,眼下又還在年內,這麼匆匆忙忙跑回去,東西收拾不齊是一方面,主要怕她娘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嚇到她。
唔,但是和離確實是大事一件,她娘應該總會被嚇到的。
見陳末娉臉上浮現糾結之色,魏珩又接著道:「你若是不放心,我現下便重新書一封和離書交予你,待年後你直接呈交京兆府便是,這樣如何?」
對啊,和離書他還沒寫了給自己呢,她現在手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匆匆回去,確實不好。
「行。」
陳末娉拍板道:「你先寫和離書給我,至於搬回去的時間,就按年後第一日算吧,去衙門呈交完東西,我就直接回陳府。」
魏珩頷首,起身行至書桌旁,不多時便寫下一封和離書,落下名諱後交給女子。
「寫得倒快。」
陳末娉嘟囔道,打開看了兩眼,莫名覺得眼熟。
她又仔細看了一遍,終於發現:「這不是和我先前同你寫那份,一模一樣嗎?」
她就說為什麼眼熟,這封和離書和她先前寫得那封,居然一字不差。
「你竟然背下來了?」
陳末娉震驚地看向男人。
聽到她的話,魏珩微怔,也看向女子手裡的紙張。
寫得一模一樣嗎?他怎麼沒有覺察到。
男人張了張嘴,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女子繼續道:「侯爺你果真是過目不忘啊,當初我聽人說起此事還有些不信,沒想到眼見為實,竟然是真的,你只在簽名諱時看了眼,居然能一字不差地記下來。」
她還抬起手作了個揖:「佩服佩服。」
魏珩把沒說完的話又吞了回去,淡淡道:「嗯,是過目不忘。」
聽了他太多事跡,陳末娉沒為此事驚訝太久,將那張和離書整整齊齊地疊起來後起身放進自己的妝奩里,隨口嘀咕道:「這次應該不會再有賊人當成地契偷走了吧。」
她鎖上妝奩,沒有留意到,自己說完那句話後,身後男人驟然變暗的雙眸。
做完一切後,女子回轉身子,魏珩已經重新坐到桌前:「諸事已了,剩下的日子你我還如先前一般相處即可。」
先前一般相處?是先前哪一段呢?看他樣子,應該指的是他說改變之前吧。
陳末娉擠出一個輕鬆的笑來:「那是自然。」
二人現在無冤無仇,也沒什麼牽掛,還是平平靜靜相處,待他腰好些了,再做那事,也能更和諧些。
唔,晚幾日離開確實有好處,至少她還能最後體驗一把死男人壯碩的身子。
這麼想想,多耗幾天也無妨。
魏珩沒有看陳末娉的臉,他下巴微抬,朝桌上碗碟放置處點了點,示意她將剩下的櫻桃用了:「用吧。」
他行狀自然,一點也沒有因為適才寫下和離書而情緒起伏,仿佛剛剛兩人只是吃多了起來走了走,而不是辦了一件分開的大事。
所以他說的改變,真的只是覺得他做得不對所以才改變,而不是對自己產生了什麼感情。
看來自己想的沒錯,這才是他。
陳末娉嘴角勾起了一個自嘲的弧度,幅度小得讓人難以察覺,不過很快又壓了下去。
許是剛剛兩人做的事讓她又對男人有了距離感,女子下意識地客氣道:「哪能就我一人吃呢,就剩這么小半碟,侯爺你也用吧。」
魏珩沒有答話,只是回過臉,靜靜地看著她。
陳末娉敗下陣來: 「好好好,那我卻之不恭。」
這麼金貴好吃的玩意兒,她當然沒吃夠,既然他要全部讓她吃,那她就不客氣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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