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你陪我一起見郎中?」
陳末娉冷眼看著面前的人,再次重復:「你我毫無干係,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男人還是矗立在原地不動,那般瘦弱的模樣,在昏暗的日光下,居然有了幾分孱弱可憐之感。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陳末娉立時掐了自己一把,逼自己清醒過來。
她在莫名其妙可憐別人什麼,這滿嘴謊話的死男人怎麼會可憐,最可憐的,是一直被欺騙的她才對。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冰冷一片,仿若寒冬再臨。
「魏珩。」
她喚他一聲,沒了適才的怒氣。
魏珩連忙「嗯」了一聲,看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又補充道:「我在。」
「我知道你在。」
她又不瞎,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廢話。
陳末娉直直地對上男人的視線,輕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懷了你的孩子啊?」
魏珩抿了抿唇,接著,微微頷首。
「首先,我告訴你,我不可能懷你的孩子的。」
因著周遭沒有旁人,只有玉琳和自家府上的車夫在,陳末娉也不顧忌別的,直接說道:「你我歡/好時,每次我都很仔細,絕對不可能有遺漏羊腸的時候,而且你忘了,我身子不好,郎中說了,孕育孩子並不容易。」
魏珩聞言,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沉吟片刻,他道:「可是你適才那般情狀......」
「那是因為我胃口太好,吃多了。」
她淡淡地從上到下掃視了眼男人:「畢竟,我沒有虧心事,自然吃得下飯。」
魏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還不等他發出聲音,女子就繼續開了口。
「還有。」
她飽滿的唇瓣微微張開,露出一點潔白的貝齒,看上去,還是同先前一般嬌媚動人。
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像刮骨鋼刀一般。
「就算有你的孩子,我也不會留的,你知道了嗎?」
魏珩身子重重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神色淡然的女子。
「用那種眼神看我也沒用,我幹嘛要留你的孩子,給我自己添堵呢?」
似是覺得還不夠,陳末娉又往他心上繼續插刀:「當然了,你現在沒有骨肉,渴求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我真的不幸有了你的孩子,那我把它送走之後,肯定會把殘餘的它送給你的,你要是想看可以天天擺在床頭看著,也解了你的思念之情。」
聞言,男人幾乎要騎不穩身下的馬,彷佛下一刻就要墜落在地上。
「陳末娉!」
他緊咬牙關,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
陳末娉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先前她要離開和離時,就覺得這男人的神情已經足夠嚇人,可與今日一比,她才知道,那日的他,還遠沒有到失態的時候。
該怎麼形容男人現在這副模樣呢?就像高高在上的仙鶴,忽然被人折斷翅膀拽入淤泥,渾身是傷,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
女子以為自己看見他這樣會很暢快,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一點都沒有。
甚至胸口隱隱約約還有些澀痛,一點一點,順著心臟侵入四肢百骸。
陳末娉咬了咬舌尖,用更加尖銳的疼痛壓下胸口的不適,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
當她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說什麼時,卻見男人忽地翻身下馬,然後......
陳末娉瞪大了眼,怒斥道:「你做什麼!」
連玉琳也在一旁驚叫:「侯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魏珩,不可一世的魏珩,高高在上的魏珩,幾乎從來不朝別人低頭、甚至連九五之尊也難以得到他一個笑模樣的魏珩,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怎麼會......怎麼會......
他明明是那種寧願去死,也絕對不會低頭的人,可此時,卻跪在自己面前,用最卑微的聲音懇求道:「不要,求你,不要這麼對它,也不要這麼對我。」
「你給我起來!」
陳末娉厲聲道:「你跪著做什麼?給我起來!」
「答應我,娉兒,我求你。」
男人垂著頭,陳末娉猛然發現,他脖頸上方的那片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白了一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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