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難受的，難受的是那一大碗鹿血湯燒的他難受。

某個東西在他夾著腿學女子走路時總妨礙他。

燕飛還以為肖淵改主意了，身體的不適都轉為了恨意暗戳戳想著一會兒放倒肖淵怎麼折磨他。

小爺不是斷袖，但這邊也沒看得過去的女人，拿死太監祭槍也不是不行。

結果等到了才知道，竟然是要給他畫像。

不是，大半夜不睡覺把媳婦叫到自己帳篷就為畫像?

你他媽有毛病吧。

可惜他現在扮演的是溫柔聽話以夫為天的嬌妻，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忍下。

果然啊，太監的老婆除了正常的生崽職責不用有其他的職責全有。

有了模特的肖督主果然靈感大爆發，接連畫了三張……紙紮美人圖。

本著不能光自己噁心的原則小豆子特意把畫拿給燕飛看，說是讓夫人品鑑一下督主的大作。

燕飛險些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實在夸不出來只能笑笑。

作為一個易容高手燕飛的丹青相當拿得出手。

他敢說，就算他拿腳握筆畫出來的都比肖淵畫的好看。

這畫的是人嗎?

倆大眼珠蒜頭鼻子指甲蓋大的小嘴，背景的竹子畫的跟哭喪棒似的看著就很陰間。

關鍵是這玩意兒居然是照著他畫的，哦，不對，是照著江心雨畫的。

他現在特想揪著肖淵的脖領子問一句，你媳婦要真長這樣你還娶她嗎?

這得多眼瞎手殘能把好好一個美人畫成這樣?

估計江心雨埋地里三天再扒出來都比這順眼。

肖淵也知道自己畫的不像，皺著眉努力回想畫師教的要領又重新攤開畫紙。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腦子說會了，眼睛說容易，拿著筆的那隻手說你倆放屁。

若真是夫人做模特肖淵可捨不得，這一動不動的別提多遭罪了。

可對於平替他可沒有半點心疼，一連畫了七八張，連小豆子都困了勸他趕緊休息他才把燕飛放回去。

此時的燕飛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腿都直了，三條腿都直。

再次求收留被拒絕後只能不甘的再走一炷香回自己帳篷。

本來還想晚上搞事的這回也不用搞了，先忙活自己吧，懂得都懂。

燕飛的耐性一直都很好，雖然頭天出師不利也沒氣餒。

早起拿他的小工具補妝後又穿過半個營地去肖淵那裡刷存在感。

嘶，有點腿軟。

可惜肖淵沒空搭理他，大部隊不可能在小村子停留，他剛過來人家就要出發了。

萬幸他坐的馬車還在，這要是真讓他下去走估計他能立刻撂挑子跑路。

肖淵不想讓燕飛頂著夫人的臉四處亂晃特意讓小豆子給他送了塊布讓他把臉蒙起來。

燕飛拿到布也沒遲疑，太監的占有欲，他懂!

小豆子看他如此配合就知道這貨肯定又瞎腦補了啥，不過不重要。

吩咐了人看好夫人別亂走又回到了督主身邊繼續忙。

肖淵雖然惡趣味但也知道輕重，早一天賑完災就能早一天跟夫人團聚。

這種假貨手辦閒了的時候逗逗，該忙的正事可不能耽誤。

燕飛遠遠看著肖淵指揮人發糧送藥暗自冷笑。

佛跟魔本來就是一念之間。

誰能想到變態到折磨妻子的肖閻王竟然也有大發善心的時候。

他以前也見過一些官員賑災，別說深入一線，能給災民留口稀粥都算是良心未泯。

不會是這死太監殺人太多良心不安了吧，想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積陰德?

燕飛摸著藏在袖子裡的藥笑的陰森。

等他逮著機會給那些救災糧食加點料，就算肖淵僥倖在他手下逃脫也別想好過。

老皇帝就算再心疼他這條好用的狗，為了平民怨也得打死他了事。

燕飛盤算著缺德主意的時候正是江心雨見到何壁知道有假貨先她一步的時候。

等到傍晚再次紮營時，江心雨早已過了他們前面紮營的村子正往這邊趕。

肖淵的賑災方式是大部隊帶著足夠的糧食藥材郎中一路走一路留。

每到一個相對居中的村鎮就會不下一部分人和物資賑災，剩下的隊伍繼續順著黃河流域往上遊走。

一般視周圍災民數量而定，留至少一到三名郎中二十到五十不等的兵丁。

東廠的番子往往只留兩三個作為頭領，這些人對肖淵的忠誠度高並且能起到監督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