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也正在此時闖入店中。
劉沖率先大叫起來,豁然起身抬腿便要踢出, 陳嘯趕忙拉住。
一隻耳?
他看向一隻耳身後, 卻沒見著羅閔身影。
「吃!它吃!」劉沖含糊不清地叫,指著一隻耳身前。
陳嘯才定睛去瞧, 那與一隻耳渾身毛髮融為一體的黑色長毛顯出不一樣的質感。
黑犬伸出長舌舔舐, 把那東西舔得轉過腦袋,一雙藍綠眼半睜半合,赫然是那尋貓啟事中的文文!
陳嘯大駭, 陳嘯大喜,陳嘯深思。
就在他猶豫現在把貓抱在懷裡說是他撿到的貓裴景聲會不會信時,裴景聲已大踏步邁入,直直看向地面兩坨。
與其中小坨些的黑團團對上視線,他肅著臉看向陳嘯, 見他臉上一半驚一半喜還有難以克制的激動與怎麼沒早點發現的懊悔。
他不顧黑犬威脅的低吼聲蹲下身, 紆尊降貴伸出兩根手指扒拉黑貓, 「同樣的招數玩多了就沒意思了。」
碰瓷碰得這麼嫻熟利落, 偷跑期間又不知對著多少人故技重施,討了短期飯票後突然跑走。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 重新找回黑貓的欣喜也不禁被沖淡幾分。
那些假得明顯的線索也不由蒙上幾分真實性。
羅閔經一隻耳一頓晃悠,半晌找不回四肢軟綿綿趴倒在地,地磚冰冰涼涼, 意外的舒適。
他沒想到一隻耳竟然主動找到了陳嘯所在的小賣部,熟悉的環境令他驟然放鬆,卻意想不到地遇見了裴景聲。
這世上那麼多黑貓,長相何其相似,他不認,裴景聲也做不到確認他就是文文吧?
他大義凜然、大大方方地用背面對上裴景聲。
可後脖頸一緊,他就被一整個提溜起來和人對視上。
「……」
「怎麼不叫了,心虛了?身上弄得那麼髒,都是什……」
裴景聲也不想叫它誤會自己有多在乎它,但一看黑貓把自己拱成圓團的模樣就壓不住心頭火。
被提起來還一副無所謂不知悔改的模樣,叫他腦仁突突地疼,黑貓打綹的毛髮更是礙眼,濕在身上不發燒也要感冒。
抓都抓了,下意識用手去捻,卻並非想像中的污水,而是烏黑粘稠的液體,是血。
羅閔一個暈乎,就從空中到了人懷裡,被一隻大手扒開四肢翻看毛髮之下。
他忍不住大聲抗議並極力掙扎,裴景聲卻不再和他講道理,而是強硬地用體力壓制。
陳嘯一直在一旁打量,眼尖地瞧見了裴景聲掌心的血漬,急忙拆了塊淺色毛巾遞上去,用腳抵住不安躁動的黑犬,褲腿霎時蹭上一片髒污。
劉沖兩隻眼睛掃過來掃過去,倒是安靜地不說話,只趁亂偷了根棒棒糖連包裝一起塞嘴裡。
這邊裴景聲抓著黑貓檢查遍全身沒發現出血口,繃直的嘴角才緩和些許,「你太會製造驚喜了。」
給它取名叫文文簡直是對它最大的誤解,和它相處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黑貓被裴景聲粗糙且十分不嫻熟的擦拭觸怒,全身亂蓬蓬的,每一根毛都盡職盡責地豎起,是個發怒的黑色蒲公英。
他們相看兩厭,一點兒都不願退讓。
裴景聲別再想帶走他,絕無可能。
趁貓之危綁架回家算什麼本事,不尊重貓的意願,虧貓還辦了張新卡在裡邊充錢就為了有朝一日還錢給他!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裴景聲一廂情願、專職強橫、道德綁架才叫貓平白落到他家中,還被陳嘯編排為離家出走的叛逆子,怎麼想都不是他黑貓的錯!
羅閔人形是人形,黑貓是黑貓,兩者要分開看待,身為貓,對不滿意的人類發脾氣實在很正常,更何況,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幸而在被叼來之前藏起了隨身物品,得找機會讓黑犬把手機叼回家。
希望陳嘯別再那麼黏他,一個成年人偶爾消失幾天很正常。
他思維跳躍得極快,但壓著眼睛瞪裴景聲發出威脅的叫聲也毫不含糊。
貼心且善解貓意的一隻耳隨之吼叫起來,極力躲避陳嘯用抹布擦拭自己。
裴景聲把黑貓托抱到黑犬面前,一貓一狗動靜弱下,接著乍然遠離,黑犬立刻緊張地嗚聲。
看來黑犬與黑貓的關係不錯,在黑貓流浪時間大概都與這隻狗待在一起,既然能夠生存,又為什麼突然來到這裡,要尋求什麼幫助?
一身的血漬又是誰的,陳嘯顯然認識這隻黑犬,並向它身後張望,是認識的人在飼養這隻狗?是那個青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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