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的人,又真的是羅閔嗎?
然而奇怪之處不止於此,裴景聲竟然與陳嘯有聯繫。
周郃離開航站樓後,裴景聲有過幾次來電,但都未被接聽。周郃可沒有告知裴景聲除他以外還有人看顧黑貓,而那個人恰巧就是陳嘯。
裴景聲是怎麼判斷出黑貓會在陳嘯身邊?
關心則亂,誤打誤撞?
放狗屁。
結合他從陳嘯口中套出的各種信息,指向的可能性離奇到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荒誕而不可置信。
在思考的間隙,電梯叮聲到達,來者是扎著羊毛小卷的女性,約莫五十出頭,雙眼炯炯有神,「周郃周先生?我是鄒醫生。」
周郃頷首,在前邊帶路,「鄒醫生,非常感謝你能在這樣的天氣趕來。」
「我們醫院離得不遠,為了應對這種突發情況我還特意買了輛越野車,這對它來說算不上什麼。您家裡的寶貝有什麼問題?」
聽到這樣的稱呼,周郃不免愣怔,但很快調整了神色,「是只小黑貓,我是清晨在機場撿到他的,從那時候起就沒什麼精神,跑跳的動作幾乎沒有,但呼吸頻率有些快?我不太清楚,我是按資料上對比的。除了這些情況以外,他沒有其他不舒服的表現。」
能對撿來的黑貓這麼上心,鄒醫生面色更和緩,安撫道:「您很細心,貓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動物,可能是機場人流量太大或者和主人走失,導致了應激,不過也可能是本身性格導致的環境適應期,不用太緊張,具體情況我會認真檢查的。」
有些人自帶著令人信服的氣場,周郃輕手輕腳打開房門,確認黑貓還在沉睡後將鄒醫生請進臥室。
「噢,他很漂亮,還是個小男孩。」鄒醫生用氣音誇讚道,這絕對是她見過最標誌的黑貓。
「他叫文文。」
「文文,好,讓我來看看你吧。」
在周郃調高室溫時,她戴上手套,先撥開黑貓濃密的長毛檢查了他的毛髮和皮膚健康,沒有因焦慮導致的斑禿和皮膚紅腫,前掌和尾部能摸到幾道癒合後的疤痕,猜得出來得到過精心照料,再過一段時間疤痕就會完全消失。
黑貓睡得很沉,鄒醫生幾乎將他全身捏了個遍,都沒將他鬧醒。
「怎麼樣?」見鄒醫生停下動作記錄數值,周郃立即問道。
「不用這麼緊張,放鬆點。」
這麼久的檢查過程,男人一直站在床邊,身體前傾全身緊繃,似乎擔心她輕柔的動作會傷害他的至寶,連呼吸都是罪惡。
「文文是您剛給他取的名字嗎?」鄒醫生將被角搭在黑貓腹部。
周郃搖頭,「不是,這是之前一直養著他的人給他取的名字。」
鄒醫生:「能聯繫到他嗎,我想了解一些文文的既往病史或者長期情況。」
「情況很嚴重嗎?」周郃立即緊張起來。
「簡單的觸診只能排除較為明顯的症狀,從我的觀察來看,文文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明顯的忍痛表現,除了有一點貧血。但是……」鄒醫生皺起眉頭,吐出的字句略有猶疑。
「但是什麼?」
「他的心率比正常範圍內要略低一點,當然有可能他體質比較特殊,每隻貓的情況都是不同的,會受到年齡、體重等等的影響。所以我想如果能聯繫上之前的主人,了解一下情況,如果近期文文做過全面的檢查,那就最好不過了。」
「好。」周郃撥通裴景聲的電話,在鈴聲響起的時刻他又問道:「是心臟可能有問題嗎?」
鄒醫生笑笑,「可能只是應激的後遺症。」
電話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周郃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
「我們可以先做一個血液檢測,我把樣本帶回去後再告知你檢測結果,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到醫院中做進一步檢查,那是最快得出結果的方法。」
屋外風又大起來,窗戶都略有震動,周郃望向窗外,有些後悔沒將雪人擺在陽台。
果然,幾個雪人從窗台跌落了。
那麼冷的夜晚,黑貓可能會在半路驚醒,路程中不可預料的事件太多,周郃不想冒險:「做血液檢測吧。」
他走過去,坐在床頭,握住黑貓搭在枕側的前掌,骨頭又細又小,「抽血會對身體有影響嗎,您剛說他有點貧血。」
鄒醫生抽出採血針,「鼓勵文文多吃點東西多喝水,不過不用特意叫醒他,讓他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保證他的情緒穩定,我會小心點不嚇到他的。」
周郃在她的指導下用被子裹住黑貓的身體,只露出採血部位,防止他突然的驚跳。
在下針時,鄒醫生受周郃的影響,也不由得屏住呼吸,做她重複過上萬次的扎針動作居然也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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