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閔一直在等他下半句,可等澆透了水都沒等到,「所以你缺人關心嗎?」
「嗯。」裴景聲抬起臉和青年對視,羅閔終於瞧見他左臉青紫交疊的傷痕,皺起眉,「你撞到門框上了?」
很合理的猜測,能和裴景聲有接觸的人,誰會打他?
「是被人打的。」
「別人為什麼要打你,他還好嗎,住院了嗎?」
面對羅閔關切的詢問,裴景聲淺笑,原來他在羅閔心裡那麼強壯,不過他還是如實回覆:「他什麼事都沒有。」
羅閔輕輕觸上他左臉的淤青,「你沒傷到腦袋吧。」怎麼還笑了。
雖然裴景聲很欠揍,但商業上的衝突,有什麼是不能靠互相給對方公司發財樹澆開水解決的,非要拳腳相向?
把裴景聲打壞了,要賠錢的吧。
「我帶你去掛號,查一下有沒有腦震盪,還記得打你的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嗎?」
裴景聲跟著他走,「記得。」
「那你記得找他賠償,除了臉上,其他還有地方被打記得說,去急診看吧,門診醫生都下班了。」
黑髮在青年身後晃蕩,遮住了挺拔的肩頸,像蛇一般攀附在青年清瘦的背,裴景聲定定地瞧著,突然說:「羅閔,你要不要也打我一下。」
羅閔止住腳步,鋒利的眉眼滿是疑惑,「我為什麼要打你?」
「因為我會做一件可能讓你生氣的事。」
他的目光平靜,卻令羅閔產生一種被鎖定的危機感,空氣黏稠得有如實質。
前後的身份對調,裴景聲握著羅閔的手腕,牢固得不能掙脫,羅閔被他帶進一處樓道。
防火門砰地關上,聲控燈一層接一層亮起,與光線同時抵達羅閔瞳孔的,還有寬闊的肩背。
他被籠罩在一塊獨屬於裴景聲的陰影里。
後頸被炙熱的掌心握住,男人輕抓著他的髮絲,令他被迫仰起頭。
熟悉的呼吸聲湊近,更重更急,「你可以隨時推開我,然後把我踹到樓底下去。」而後,男人低頭,咬住了青年色澤淺淡的唇瓣。
柔軟的唇毫無阻礙地相貼、碾磨,牙齒生澀地碰撞在一起,羅閔咬了他,血腥味在彼此口腔內傳遞,分不清你我。
堅實的手臂攔在青年腰後,並不如男人所說那般給予了逃脫的餘地。
羅閔被按進裴景聲的懷裡,仰著頭接受著青澀而熱烈的吻。
第99章
急切地吻如疾風驟雨般打下, 濕淋淋填塞了口腔,呼吸不暢。
到處都是水津津的,羅閔被迫仰著後頸接受雨幕灌溉,眼前濕潤, 瞧不清人, 影影綽綽。
緊密的擁抱成為不可逃離的籠,他被裹纏著, 被暴雨澆透化為一條缺氧的魚, 急切地浮出水面透氣,笨重的呼吸聲蓋過黏膩的水聲。
「深呼吸, 別著急。」暴雨初歇, 男人撫著他的胸口順氣,「羅閔,好喜歡你, 再來一次吧。」
瞳孔霎時放大,吻密不透風地壓下。
心跳如悶雷打響,轟隆轟隆,青年玉白的側頰如閃電白光照亮眼前,如溺亡前抓住最後機會透出水面, 裴景聲攫取著羅閔口中的氧氣, 舔舐每一處濕潤。
仿佛唇齒就這樣融化在他的呼吸中, 口腔交疊形成巨大的礁洞, 蜜液匯聚流淌,恨不得就這樣將青年吞吃入腹。
誰都沒有閉眼, 裴景聲甚至能感知到羅閔垂下的睫毛掃過他淤紫的側臉,癢得發燙。
青年細韌堅硬的骨骼穿透掌心,令他無法動彈——裴景聲想就此解釋他強烈的掌控欲。
「還能不能再來一次……」青年濕熱的吐息打著耳廓, 裴景聲情不自禁道。
回應是羅閔微涼的指尖附上他的側臉,用力一碾,刺痛蔓延,「不能。」
羅閔抽開環在腰側的手臂,從男人的腳上下來——過去幾分鐘裡他一直踩在裴景聲的腳面。
「寶寶,你好心軟。」裴景聲笑得饜足,淤痕擴散開,平添幾分危險氣息,「我以為你會把我從這裡踢到最底下去。」
「你勒著我,我會和你一起滾下去。」嘴唇刺痛,濕乎乎,存在感鮮明,羅閔忍耐著不去用袖子抹它。
「那我會鬆手,不連累你。」
「……」
樓道里的空氣流通不暢,羅閔後背蒙了一層細汗,他擰開門把,想先出去。
身後的溫熱覆上,意識比身體更先反應,但無濟於事。
裴景聲手抵在他後腦,罩著他,在他的臉頰上印了幾個吻。
羅閔臉上肉很少卻軟得讓人上癮,貼著臉時就令裴景聲心癢難耐,過道腳步聲清晰,仿佛他們正在眾人面前親密地交纏。
在羅閔忍受不了將他踹開之前,裴景聲合上了門,輕聲說:「周叔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他委屈的模樣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羅閔推開他寬闊的肩膀,「他打的你?你對他說什麼了。」
裴景聲被推開後又湊上來,他不知滿足地嗅聞著羅閔的肩頸,「是他先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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