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百川開著「眼」在人來人往的商場裡掃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
問題到底出在哪?
把這麼多人拉到這來,是想幹什麼?
臨海大劇院的雷射燈打在上空,交相輝映。人們從歌劇院出來,討論著今晚的表演,湧進商場四樓城,這代表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距離子時還有一個半小時,象徵著契約成立的線還是沒出現。
海面上起了風,潮聲淹沒在狂歡中。
今晚中心公園有篝火舞會,就在宴百川所在的環形商場中央空地,十點開始,正是劇院散場的時間。
中央公園廣場上堆起直徑兩米的火堆,四個音響同時播放舞曲,開始熱場。
孫思思的手機鬧鈴響了三遍,終於把她從電游里叫回魂,抓緊時間十分鐘了結戰局,拉著周雲禮趕往電梯,「快快快,聽說今晚的篝火舞會請了特別有名的樂隊駐唱,我們去占個前排!」
周雲禮看著已經幾乎走空的走廊,「前排趕不上了,快點跑能趕上散場。」
宴百川居高臨下看著人越來越多的中央公園,樂隊在歡呼聲中演奏一曲勁歌。大家圍著篝火舞動起來,邊跳邊喝。侍應生穿梭其中,給每位客人蓄滿杯里的酒。
人群聚集,熱火之下連海風都顯得燥熱起來。
張辰看著手錶,越來越焦急,「十點了。」
古柳一身紗衣被夜風吹的飄動起來,看起來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我沒看見任何可疑的人。」
宴百川深吸口氣,咬著嘴裡的軟肉,沒注意到手機通話頁面的變化。
浪潮拍打在甲板上,風大了。
一片雲遮住半彎月,夜色濃稠。
宴百川好像聞到了某種味道。
身後兩個小姑娘抱著奶茶,搓著手臂往樓下去,「海上夜風還是有些冷,應該穿件外套的……」
可能是連鎖反應,宴百川居然也覺得有點冷了。
他又嗅了嗅,嗅出點不一樣的味道來。
一股苦味兒。
「你們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味道沒聞出來,」古柳臉色不太好看,「這股風倒是認出來了。」
張辰抬頭望天,雲層不知何時濃重到一丁點兒月色都看不見,仿佛頭頂蓋著一塊厚重的黑布,四周望去皆是漆黑,連海面都如濃墨一般。
「是酆都!」
張辰臉色大變,「這股風是酆都!」
只有酆都才會有這樣鑽骨縫裡的冷氣!
苦味兒越來越濃,宴百川趕緊對手機那頭說:「回房間,不要……」
他一低頭才發現,通話早就掛斷了。
手機信號格一片空白。
中央公園的人仍在狂歡,沒有任何人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他閉上眼,顧不得太多了,身上的黑霧如決堤一般鋪散出去,以他為中心鋪向四面八方,所過之處的一草一木一靜一動都在他腦海里浮現出來。
他看見遠處海面上湧起滔天巨浪,翻滾著拍下來,盪起的餘波擊打著船身,濺起的浪花卻是黑色的。
海浪在緩緩推進。
那浪有幾十米高,幾乎能把星辰號掀翻。
神識越靠近海浪,苦味兒就越明顯。
他睜開眼,「這不是借陽壽,這是獻祭。這裡也不是普通海域,是忘川。」
「獻祭?祭誰?」
張辰頭一次聽說這個詞。
「冥河水母。」
說話間他看見電梯裡走出兩個人,奔著中央公園去。
他直接手一撐,從欄杆上翻下去,借了幾個力從四樓跳到一樓,落在周雲禮面前。
周雲禮看著這位從天而降的大老闆:「怎麼了?」
宴百川沒空解釋:「帶她回房間,別亂走,今晚不是借陽壽,是獻祭,有人打了冥河水母的主意。你們陽間的手機沒信號了,有事用酆都手機聯繫。抽魂鞭帶在身上了嗎?」
除了手機,周雲禮啥也沒聽懂,只看出來事態嚴重,撿簡要的回答:「帶了。」
他跟宴百川學的,把抽魂鞭當褲腰帶掛在腰上。
「張辰,你送他們回去,在房間裡下個禁制,然後給老牛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抄近道過來增援。古柳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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