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這一世跟誰都能搭上兩句是老天看在福報的面子上給他補了上輩子的短板,沒想到原來骨子裡還是那個貨色,遇上正事兒就打怵。
周雲禮遭他一句嘲笑也沒生氣,反倒笑了,看出來他是真沒往心裡去。
「我明天回寧城做準備,十天後按照約定跟吳蓉蓉在會場見面。你這幾天有什麼安排嗎?」
「我?」他思考了一下,認真地說:「我給你保駕護航。」
周雲禮眉眼彎彎,宴百川正色:「我說真的。你這事兒要是不好整的話,肯定需要一個護法,免得分心,畢竟伏蒼能找你一次就能找你兩次。讓別人來我也不放心,反正酆都沒什麼要緊事,有明霜和李正蹊看著就夠了,我陪你。」
周雲禮打趣:「你是對我的技術不放心,還是對我不放心?」
「你說呢?」
宴百川沒顧他的嬉皮笑臉,那表情似有深意。
周雲禮恢復記憶,又有福報加持,當代天師綁一起也不頂他一個,只要不是伏蒼親自來,其他小鬼兒他一個能打十個。
他所有的危險都來自於他本身。
他沒說明白他到底想怎麼做,宴百川怕他拿自己的性命往那個什麼功能里放,做出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
別看他平時看著一百八十個靠譜,但是在這種事兒上他實在不值得人信任。
周雲禮半開玩笑地說:「你這麼不信任我,我會傷心的。」
他用那雙明媚的眸子看著宴百川,嘴角帶著幾分發自肺腑的戲謔笑意,看的宴百川火往上撞:「放屁。」
他站起來就要走,經過周雲禮身前時手忽然被他抓住。
他溫熱的手掌包裹著他冰冷的指尖,仰起頭看著他,收起那抹不正經的笑,連臉上的毛孔都在很認真地說:「為了你,我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宴百川看著他這副偶像劇里男主向女主表白專用臉的表情看了半晌,感覺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他覺得是時候得提醒一下他了,不然他都怕時間久了自己會誤會:「小雲禮,你知道這種台詞這種場景這種表情這種動作,」他意有所指地垂眼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指尖,「通常來說是什麼意思嗎?」
「嗯?」他揚眉詢問。
「求偶。」
周雲禮眨眨眼,竟然沒跟上他的腦迴路。
他此舉一來是剖心,二來是調侃,完全沒想到宴百川會說出這麼兩個字,臉上表情崩了一瞬,然後樂了:「你原來還沒真修煉成活菩薩,尚且有點凡心。」
他來了興趣,站起身壓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桌子上,拇指從他肩膀鎖骨一路蹭到脖子上的那枚小痣上,「那你再說說,這又是什麼意思?」
宴百川冰冷的皮膚從脖子上被他拇指撫過的地方一路向外擴散,跟岩漿過境一樣勢不可擋,渾身炸了毛的發熱發燙。
周雲禮背著光,但他靠的太近了,宴百川清晰的從他眼裡看見自己懵逼的表情。
他好像剛剛洗過澡,身上的沐浴露聞味道應該不是酒店配置的,是他自己帶來的,是一種很低沉的冷香,特別淡。
他都能感覺到周雲禮呼吸間帶起的氣流掃過自己額前的髮絲,才勉強能聞到一點那深冬冷雪的味道。
他的脖子上明明只搭了一根手指,他卻好像野火燎原一樣,嗓子又干又澀,偏偏那根就在他喉結不遠處,連清清嗓子都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
他試探著動了一小下,發現:還真是不敢。
不能動,情況不對。
「嗯?怎麼不說話?」
離得太近,周雲禮說話時不自覺放低了嗓音,聲音壓在嗓子裡,帶了點胸腔共鳴,顯得格外磁性格外好聽。
宴百川覺得他是故意的。
這丫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搞不好還學過美聲呢!沒用在舞台上,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但他就是吃這套。
估計他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心術不正到了這個地步,十分齷齪!
但他還是很一本正經地回答說:「求歡。」
他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割下來!
明知此時他應該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怎麼嘴上還沒個把門的!你興奮個什麼勁呢!
他當時就想遁了,可閃現的念頭動了兩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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