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馬六和杜豐曾經是一個病房的。」
「是的,但在我接手杜豐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方醫生轉去了別的病房。」晏遷解釋道,「方醫生就是我們診所的方辰,對了,馬六就是他的病人,就連杜豐一開始也是他的病人,可能他知道的情況會比我更多一點。」
「好的,如果有需要,我們也會向他了解情況。」
「最後一個問題,昨晚十點你在哪裡,在做些什麼?」
晏遷回答道:「十點……我剛從黑市回家,做了碗面吃,然後洗澡準備睡覺。」
「有遇見什麼可疑的人嗎?比如你從來沒有在那棟樓見過的。」陸江冉引導他回憶。
「……昨晚有個從來沒見過的快遞員突然上門,我覺得他有點可疑,就留下了他的名片。」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語氣真摯,「建議你們去查查。」
每個片區的快遞員基本是固定的,他上下班經常能碰見,但昨晚那個確實從來沒見過,晏遷這麼說也不算錯。
陸江冉接過名片,寫下最後一個字,合上文件夾,「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晏遷臉上還帶著幾分後怕,補充道:「下井區治安太糟糕了,前幾天我家裡還進賊,也不知道有什麼可偷的。」
「進賊?有丟失什麼東西嗎?」
晏遷無奈地聳聳肩,「我家也沒什麼東西可偷的,除了衣服就是書。我被他打暈,醒來才發現床都被搞壞了。」
「那你當時怎麼沒報警?」
晏遷嘆了口氣,最後只說了一句話,「對於下井區的人來說報警是最沒用的事情。」
陸江冉父母是高知分子,他從小在研究所內長大,沒吃過什麼苦。但他當然也聽說過下井區的一些不好傳聞,那些監察部的編外人員是有權射殺四級公民的,只要「理由」充分。在下井區人們的眼裡,大概監察部和街頭幫派沒什麼區別,遇上事只能忍一忍。
陸江冉只能道:「我很抱歉。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晏遷想了想,「請問你們有回執單嗎?診所無故缺勤是會扣工資的。」
敢和監察官要回執單的恐怕他是第一個。
陸江冉笑道:「有,待會你去拿個人物品的時候我會讓工作人員給你。」
「謝謝。」
陸江冉站起身,「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拿檢測儀器,可能也需要你抽點血,你會暈血嗎?」
「不會。」
陸江冉點頭,隨後拿著文件離開了房間。
離開房間的陸江冉並沒有去辦公室而是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面巨大的玻璃黑牆,恰好可以看見晏遷所在的房間。
牆邊的除了溫箏,還有坐在椅子上看不清神色的戚朔。
「審訊這一塊我可不是專業的,不知道達到你們想要的效果沒有。」陸江冉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他沒撒謊。」戚朔隨手翻了一下文件就合上,並沒有過多關注。
陸江冉是相信戚朔的,他的眼睛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看清人心,撒沒撒謊一眼就能分辨。
戚朔撇過那張名片,笑了一聲,「沙原那小子的偽裝還有得學,居然被個普通人看出來。」
「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我去給他做個檢查就放人了?」陸江冉見戚朔沒有阻止,便接著去拿儀器。
陸江冉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個圓形儀器和一些針管注射器。
「抱歉久等了,你把手放進這個儀器里。」
儀器在檢測到晏遷的手靠近時,自動打開蓋子。
陸江冉檢測了一次,儀器的顏色最終顯示成白色。
「您的污染值比普通人還低一些,看來確實是那個儀器的問題。」
「那就好。」晏遷道。
當然不可能檢測出來,早上能檢測出來,也是因為他偷偷使用了角色卡,異化了部分身體。
只是為了讓李博士看見他的污染值罷了。
「那麼接下來只需要再抽取一管您的血液,就可以離開了。」
陸江冉採集了一些晏遷的指尖血,擔心他低血糖還特意準備了幾顆巧克力,「你太瘦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我會注意的。」晏遷把巧克力放進口袋裡起身,「這個血液的檢測結果會告知我嗎?」
「當然,你可以留一下電話,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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