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認識?」朱利安推著孟布來到沙發旁。
「當然,我們就在同一個地方上班呢。認識這麼多年,你對我也太不了解了吧。」方辰無語道。
「你這頭髮這麼回事,跟狗啃的一樣。」方辰撇了一眼嫌棄道,隨後又看向晏遷,「還有你,臉上也是傷。」
晏遷抬手摸了一下,靠邊的沙發坐下。
「別提了,三頭幫的人半路上截老子,被炮彈蹭了一下。」朱利安下意識想摸一根煙來抽,剛點燃就被人搶走按熄在菸灰缸里。
「還有小孩在,抽什麼煙。」方辰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讓你出門多帶點人,記仇的可不止你一個,害的晏醫生也跟著遭殃。」
「行了,今天也不是來見你的,廢話那麼多。」
抽不了煙,朱利安只好跟著開了罐啤酒。
孟布像是鼓起勇氣說出第一句話,「你好,晏醫生。」
「你好。」晏遷對上孟布的視線。
「很抱歉那個時候的我,差點害您陷入危險。」孟布抓住把手的指尖泛白,「我以為您不會再見我了。」
孟布是指當時被污染物寄生失去自主意識從而攻擊他的事情。
晏遷搖搖頭,「看見你現在恢復的不錯我很開心。」
「你的污染值後面沒有升高嗎?」晏遷問道。
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沒有能夠完全驅除畸變生物的辦法,他心臟被那個白髮監察官貫穿,畸變生物死亡的瞬間,他也應該死去才對,但孟布卻是個例外。
方辰替孟布解釋,「神奇的地方就在這裡,他心口的那刀像是斬斷了畸變生物跟他的聯繫,雖然身上還帶有輕微的畸變症狀,但污染值被控制了。目前只要按時吃藥,就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那他的雙腿?」晏遷問道。
方辰猶豫地看了一眼孟布,孟布主動回答這個問題,「腿不是因為畸變造成的後遺症,是以前受過的傷。」
「只要不是神經問題,我想恢復也會很快的。」晏遷鼓勵道,他大概猜測到了具體原因,跟那些青紫的痕跡有關。
「是啊,多出去走走,晏醫生都這麼說了。」方辰也鬆了一口氣。
孟布點點頭,「晏醫生,我……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他從椅背後面拿出一個白色花紋的畫筒,晏遷走到他面前蹲下,接過畫筒,展開是一幅油彩畫——
狹窄漆黑的樓道里,一人背著另一人的背影艱難前行,頭頂的便攜探照燈是唯一的光。
背著的人是孟布,而背人的是他,晏遷。
筆觸真實到讓他彷佛又回到原身記憶里的那天,空氣潮濕的味道,濃厚的血腥味,油脂燃燒的味道,從腳底不斷蔓延的寒意。
走在他前面的白髮監察官回過頭,面具底下的紅色雙瞳盯著他,帶著殺意緩緩道:「畸變者。」
腦海里的警報聲響起,晏遷猛地回過神,他的【危險直覺】都被觸發!
他將畫軸默不作聲收好,平復呼吸,抬起頭,「畫的很好。」
這副畫另有玄機,可孟布似乎還沒察覺。
聽見晏遷的讚揚,眉眼彎彎的孟布,「因為當時人在昏迷中,我也記得不太清楚,這下我肯定記得牢牢的,下次再拿更好的畫給你。」
晏遷本想拒絕的,但聽朱利安說孟布一直鬱鬱寡歡,要是畫畫能讓孟布開心那就隨他去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好。」
只是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孟布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覺醒了異能。
目前只發現能使人墮入畫中幻境,其餘的就不太清楚。可走廊那副畫卻不會讓人陷入幻境,這是為什麼?
晏遷狀似無意問道:「走廊里那副畫也是最近畫的嗎?」
朱利安回答:「不是,那是兩年前的畫了,他現在的畫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可不捨得讓我拿來俱樂部。」
「你喜歡?」孟布問道。
感覺下一秒只要晏遷說出「喜歡」,立馬可以將那幅也送給他。
「就是好奇,感覺畫風不太一樣了。」晏遷補充道:「你送我的這幅我很喜歡。」
孟布小聲道:「晏醫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邀請您下周去我家做客嗎?家裡還有很多畫。」
晏遷楞了一下,無法忽視孟布背後朱利安的拜託眼神,還是答應了。「如果我沒有別的事情的話。」
「那是當然。」孟布語氣上揚。
晏遷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我明天還得上班,現在可能要回去了。」
方辰也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吧。」
「我送你們。」朱利安看似還有話要說,連忙道。
最後是三人一起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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