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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回之掃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五個人,用一種極冷、極淡漠的聲音問領頭者:「看見了嗎?」

那人臉上的囂張與戾氣已經轉變為了恐懼和怯意,他結結巴巴道:「看、看見什麼?」

殷回之將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我們殺人,不需要用繩子,以及——」

他的眼中划過森冷:「我最厭惡別人污衊我。」

謝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戳破他的狐假虎威。

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珠在眼眶中轉來轉去,看見地上的繩子時立刻頓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哆哆嗦嗦地大喊:「是、是我誤會了!歐陽昳是自己上吊的!跟你們沒有關係!」

謝凌聞言,上前笑眯眯道:「到底是不是上吊,你說了恐怕還不算,去把你們家主人叫來——」

第16章 故城·五

謝凌讓陽家的家僕將歐陽昳的屍體拖到神德大殿,他們敢怒不敢言,只能照做。

「刺啦——」

殷回之循聲望去,謝凌手上捏著一片白色軟綃,是剛從袖子上削下來的鮫紗。

鮫綃有市無價,千金難得,但單謝凌的神情,手裡拿的仿佛只是一塊破布。

招貓逗狗似地,謝凌沖他勾了勾手。

殷回之扭開頭裝瞎,他就自己靠了過來,要替殷回之繫上。

耳邊響起僅彼此能聽見的低低私語:「你知道你這幅樣子看起來最像誰嗎?」

殷回之一頓。

他原本的面貌大概更隨未曾謀面的父親,和他阿娘並不相像。

但不知道謝凌的化形玉墜運行邏輯是什麼,他化形之後的模樣,竟和他阿娘有了五分相似。

所以無論是化形前還是化形後,他的臉都不宜被陽家人看見。

他作為本人,幼時與他娘朝夕相處,自然清楚其中彎繞風險。

可謝凌怎麼又知道了?

難不成謝凌那句「故人之子」沒在誆他,是真認識他阿娘?

但這怎麼可能。他阿娘已去世十一年,謝凌如今也才二十一歲。

哪門子的故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臉上的鮫紗卻已系好,謝凌在他耳邊說:「凝神,人來了。」

話音落下沒一會,陽家的人便大張旗鼓地過了廟門,踏入神殿。

走在前面的一對中年夫婦兩鬢微花,男人面部方正,眉目忠厚,婦人則身材富態,一副精明像。

那婦人一見擺在殿中死去多時的歐陽昳,便搶地大哭起來。

一落地,身上的十多個金飾同時叮鈴作響,伴上她那尖銳的哭叫,活像嗩吶成了精。

殷回之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等她哭完。

謝凌倒是饒有興趣,甚至還有閒心抱臂跟他談天:

「你瞧,這陽夫人頭上的釵——」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傳進陽夫人的耳中,殷回之清楚地看見她的哭臉僵了一瞬。

「看起來很貴。」謝凌不緊不慢地補完了後半句。

陽夫人緊繃的肩膀猛地一松,吵人的哭聲都弱下來,變成了細細的啜泣。

殷回之往她腦袋上掃了一眼,在滿頭珠翠中輕而易舉地找出了叫她緊張的源頭。

右鬢一支青玉鳳尾釵,瑩瑩潤亮,顯然是個法器,和腦袋上其餘五花八門的寶石金玉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歐陽家還在時,原歐陽夫人最常戴的釵。

歐陽家主與其少時成親,早年感情甚睦,這枚釵,也是當時花重金托人從南海蓬萊為她尋來的,品質上佳,有溫心補氣延年益壽之效。

眼前這位陽夫人把它從死人頭上拔了下來,收進自己口袋,想戴又怕被看出端倪,因而欲蓋彌彰,整日將頭作花圃用。

想到這,殷回之忍不住諷刺地翹了下唇角,又微微眯眼,側過頭若有所思地打量謝凌。

謝凌不是會無緣無故關注別人飾品的人,這麼說,只能是故意的。

他暗自揣測:難道謝凌幼時離家出走過,恰好在富城待過一陣,又恰好跟他母親認識、並且恰好見過歐陽家那些人?而他本人恰好對此一無所知毫無印象?

嘖……

還不如說謝凌作為寄生靈在他身體裡、與他共生過幾年來得靠譜。

殷回之捏了捏鼻根,強行把亂七八糟的猜測從腦子裡清了出去。

民間的話本還是要少看,他現在想事情都越來越離譜了。

再這麼下去,成為謝凌那種神經病指日可待。

謝凌並不知道他在心裡罵自己,等婦人哭得差不多了,才悠哉悠哉出聲:「陽夫人,節哀。」

陽夫人的啜泣聲和陽應舫的嘆氣聲同時消失,陽夫人捏起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淚花:

「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又親手養了好些年,如何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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