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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御劍,很快被殷回之甩到了身後。

他操縱著冰魄,始終和獅鷲保持著數丈的兇險距離。

「阿回……你不怕高嗎?」

姬樞的聲音迎著風,可能是太害怕了,隱隱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殷回之沒上心,盯著前方不到五丈的絕壁,敷衍道:「還好。」

然後一個仰翻,連人帶劍以近乎垂直的角度衝上了山頂。

要不是身後有殷回之擋著,姬樞幾乎要被當場甩飛出去。

想起殷回之從前那副戰戰兢兢的做派,某人幾乎要冷笑出聲。

怕高?不適應?

殷回之恐怕適應得比他當初還快。

身下傳來大片大片獅鷲撞上山壁的慘烈嘶叫,殷回之抓著姬樞的胳膊落到山頂上。

冰魄在他的唇動間悄然折回,乍然化作劍籠,將所有追上來的獅鷲困死在半空,絞成了渣。

一時間,殷回之的金丹似乎又穩固了幾分。

山頂青霧淡淡,寒意料峭,日光透過雲層,落在他指尖,化作點點靈光,躍動、消散。

——因果。

殷回之腦海中划過這兩個字,突然憶及觀瀾心法冊中,觀瀾老祖題在末頁的小字:

因結善果,惡因結惡果。

殺戮為善乎?為惡乎?

他殺了獅鷲,日後若有人再闖入此地,便能少受獅鷲的威脅,這是善因嗎?

可獅鷲殘害的人亦有善有惡,如何清算。

不,無須清算。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那是獅鷲的因果,不是他的,獅鷲本身好作惡,而他殺了獅鷲,便是結了善因。

所以……即使身在鬼域,也不是只能為惡。

一霎那,心念通暢,天地靈力無形間和他丹田裡那顆金丹產生產生了微妙的感應。

即使身在毒氣四溢的魔獸山,他也感到自己的金丹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從虛虛的一團凝實,體積縮水了三分之一。

裡面的靈力卻愈發澄澈充沛。

這還只是未完全恢復時的狀態。

他正想就地打坐,凝氣調息,嘗試直接渡過金丹中期,卻被姬樞扯了一下衣擺。

姬樞臉色有些差:「阿回,這是哪?」

罷了。

不是合適的時機。

殷回之回答:「我也不知。」

姬樞看起來似乎有些怕他了,被這樣敷衍回答,也沒說什麼,只半低著頭。

那條用於覆眼的白綾不見了蹤跡,黑而密的長睫垂著,眼皮上有毒物腐蝕過後留下的層層疤痕,看起來並不美觀。

殷回之問:「要給我看看眼睛嗎?」

話音落下,他就看見姬樞的睫毛慌張顫了顫。

「算了,」殷回之無意勉強,「姬樞兄,上來,我送你回家。」

姬樞沉默了一瞬,才低聲問:「在哪邊?」

殷回之操縱冰魄沉得更低,幾乎是湊到了姬樞腳邊:「抬右腳。」

姬樞慢吞吞踩了上去,生疏地不知道該怎麼站。

殷回之也踩了上去,沒笑話他:「我第一次御劍,是跟我師父一起,那時我也不會,不比你自在多少。」

姬樞低了一路的頭終於抬起一點,因為貼得極近,視線被擋,殷回之才注意到姬樞竟然比他高了足足兩寸多。

比謝凌還高半指。

但姬樞的語氣完全沒他的身高有威脅性,殷回之聽見他溫溫潤潤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那你當時覺得如何?」

「我嗎?」

殷回之本想敷衍地回一句「不如何」。

但想起當時的畫面,他鬼使神差地回答:「我當時不知道該站哪,又不敢問我師父,然後他看都沒看我,後退了半步,把最安全的位置空了出來。」

他翹了一下嘴角:「其實我覺得他當時是想伸手拉我一把的,但是沒好意思。」

姬樞:「……」

可能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之人,姬樞匪夷所思道:「上不去的是你,你也說他都沒看你一眼,怎麼會覺得是你師父不好意思?」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不妥,姬樞找補道:「興許是你誤會了呢。」

但不找補還沒什麼,一找補殷回之反而皺了眉,略有不悅:「他是我師父,我當然知道。」

姬樞:「……嗯。」

殷回之聲音淡了幾分,命令:「頭低下去,站好別說話,姬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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