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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重新湧入口鼻,姬樞一邊咳嗽一邊倉促地呼吸。

「幹嘛故意惹我生氣,」殷回之溫聲道,「你很想我殺了你嗎?」

姬樞明白自己今天是死不成了。

殷回之笑道:「既然不要我死,那你總得配合我做一些能支撐我活下去的事吧?」

姬樞臉色很沉,貌似比起自己的性命受威脅,殷回之這對「生死」滿不在乎的態度更讓他生氣。

「還是說——」殷回之自然看了出來,覺得更有意思了,俯到他耳根問,「你更想在這裡跟我殉情啊?」

姬樞:「……」

姬樞冷下聲音:「你喜歡的又不是我,我們殉什麼情?」

殷回之唇湊得更近,幾乎要碰到他的耳尖:「重要嗎?」

「不重要的。」他自己問完,又自己回答了。

殷回之的目光很詭異,陰惻惻中夾雜著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漠然,語氣卻堪稱柔情:「到時候我們把他關進地牢,每天在他面前做你喜歡的事……想做什麼都可以,你覺得好不好?」

姬樞這次沉默得最久,他一字一句道,近乎咬牙:「殷、回、之,你瘋了吧。」

叫了全名,看來那些猜測一點沒冤枉姬樞。

但殷回之已經不怎麼關心了。

他沉浸在自己想出絕妙計劃而產生的愉悅中,謝凌充滿恨意的臉在想像中已經可窺一二。

到時候那張嘴還能泰然自若地騙他嗎?

他或許該割了那條淬了毒的舌頭。

姬樞寒聲打斷了他的愉快:「你的腦子裡除了情愛,還有點別的嗎?你這輩子就沒有別的事要做了?」

他詰問式的斥責殷回之很熟悉,那個人最愛用——以至於恨意比怒意抵達得更快。

殷回之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話,笑出了聲,眼裡腥紅重瞳再現:「我這輩子要做的事,都被人推著做完了呀。」

「入觀瀾,殺仇敵……我想做?不想做?有什麼要緊?只要推波助瀾者想我做到……每一個推著我的人、都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榨乾所有利用價值……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真話……沒有任何不同。」

笑聲混雜著零碎的恨語,和溫熱的液體一起砸到姬樞的後頸上。

也不知灼傷了誰的五臟六腑。

「我推你做你想做的,好不好?」殷回之將下巴擱在姬樞的肩上,仿若一對最普通的愛侶,他循循善誘,「姬樞,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姬樞深深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阿回,回去躺著,等你真正清醒了我們再談。」

殷回之恨極了他這副語氣。

這些年紀比他大上一圈的人,都喜歡用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同他講話。

憑什麼?

如今他為刀俎,人為魚肉,姬樞怎麼敢的?

他要張唇侮辱,卻被姬樞抬手捂住了嘴。

姬樞用傷到肩的那邊手捂住他瘋話不斷的嘴,又用另一隻手將他扛了起來。

殷回之的表情有一瞬空白。

下一秒,帶著殺意的掌風拍向姬樞的蝴蝶骨,又在打下去的前一秒戛然而止。

殷回之森森道:「你想逼我一怒之下殺了你?我——」

「砰。」

回答他的是姬樞的猛然鬆手,他被摔到了梆硬的木床上。

姬樞背對著他:「睡覺吧,阿回。」

殷回之死死盯著姬樞的背影,臉色很可怕。

姬樞沒在床邊多留,轉身就躺回了那張破爛椅子上。

殷回之依舊死死盯著他。

可惜盯的人是個瞎子,瞎子摸索著把被他扯亂的衣服攏好,兩眼一閉又睡了下去。

殷回之:「……」

殷回之以為自己會這樣瞪著眼直到天亮、直到虛偽的姬樞也醒來,但沒想到,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他就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額頭覆著冷巾,唇舌和喉嚨都像著了火一樣灼痛。

記憶零零散散的,但也足夠理清原委了。

半夢半醒間,淫毒又發作了,他撈起冰魄捅了自己一劍。

有靈性的劍在不危及劍主性命的情況下,都會絕對服從命令,於是殷回之在劇痛中昏了過去。

醒來便是如此。

殷回之對那個蹲在床邊擰毛巾的人扯了扯薄唇,啞聲譏諷:「姬樞兄,又當上正人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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